年轻文士眼睛亮了亮,随即脸上又波澜无惊,“是不是宝贝,等见着了才知道。我还有些雌黄没处理,我回去了。”
曲荃知他要走也不留人,告了别信手就要将怀里的包袱放到马车的车厢板上——
“你给我抱着!”那年轻文士不放心的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忙惊吓出声,曲荃倏然睁圆了眼睛,年轻文士几步走过来,一把从她怀里抱去包袱,“你上车吧,我给你抱着,这东西不能放地上。”
曲荃理解的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劳烦了哈~”
回程的路上,曲荃抱着包袱喜滋滋的模样,前头新来的车夫知道曲荃此刻心情不错,边赶马车边恭敬打听:“那位年轻公子好气度啊,是大人的朋友吧?”
曲荃听了了然一笑,“你是想说他狂吧。”
车夫被点透心思,不好意思的笑笑,见马车驶入热闹的坊里便收了马鞭让车行驶的缓些,“是有一些。”
曲荃打开怀中包袱,里头各种材质的器皿便露了出来,她取出一只打开,眼前骤然一亮,彷如世间青山碧流竞相汇聚浓缩,才凝练成她掌心瓶中这一洼新绿。
“天下第一画师,他不狂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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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
凌雪霁正对着一双绣球鸟发呆,那只杏黄色的绣球鸟这几日不知道遭受了什么虐待,整个连皮到骨都瘦了一圈,站在她那只橘红色的绣球鸟旁边就跟母女似的,身躯只有她妹妹一半大。
“唉。”
凌雪霁手中苞米洒在小石桌上,橘红色绣球鸟已经吃的快“奄奄一息”丝毫没有反应,而那只杏黄色绣球鸟兴奋的“咕咕咕”叫了一串,跟饿死鬼似的哒哒哒跑过去,用被小米塞鼓囊的嘴巴继续去啄苞米,生怕吃了这顿没下顿。
“呦,这还是之前那只肥汤圆么?”曲荃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有些幸灾乐祸的评着它如今的模样,“怎么瘦成这种鬼样子~”
“曲荃你不要乱说!”凌雪霁顾不上手心里都是苞米渣滓转头就往曲荃脸上糊,“不许你说我姐姐的鸟!”
曲荃被她捂住的一个踉跄,口齿不清的奋力反抗,“不是它之前把我撞成那个样子你都忘了?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无看哒就似早了抱以!(我看它就是遭了报应!)”
曲荃这人别的没什么本事,最大的本事就是记仇,从小到大但凡是招惹过她的人哪怕仅仅动了她一根头发她都会记在心里一辈子,当然那个新婚之夜暴揍她一顿的人除外。但这个绣球鸟就不一样了,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鸟从前肥成汤圆的时候可是把她眼睛撞到肿了半个月!
“曲荃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凌雪霁捂的太紧曲荃感觉自己有点晕,连忙开始讨饶,“好好好,哎呀我不说了你小心点,松手松手我怀里还有东西!”
“你怀里有东西?”凌雪霁好奇的眨巴了下眼睛,探出脑袋去看,“你这么宝贝的肯定是好东西~~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曲荃见到她这副模样,故意把东西往身后一藏,逗她:“那汤圆你都不让我碰,我也不给你碰我的东西~”
凌雪霁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满脸你怎么这样的神情,“我,我……”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曲荃忙拉过雪霁的手把她往书房里带,“来来来我给你好好看看……”
“等一等曲荃,我把绣球鸟放回去。”
于是曲荃只好等凌雪霁小姑奶奶宝贝似的把那两只在她眼里十分不知好歹的肥汤圆——哦不现在已经是一只肥汤圆一只皮包骨,一并塞回笼子。看着那俩一大一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