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且安下心来,我已应承轩儿,自会好生看顾你,你也莫要多虑。我知你胜于平常女子,日后回了云京,你若有想做的事,你尽管与我说,我自当尽力而为。”
陌琪看着齐晔郑重其事的许诺,想着这些时日里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不禁哑然失笑,褪去了那层若有若无的迷纱,她笑的真心实意、眉眼弯弯、明媚动人,齐晔看着不禁有些愣怔。
陌琪笑着与齐晔调侃:“就为了我是走是留的事就折腾了好几回,我们三个人还搞得乐此不疲的,也真是……,都是我矫情给作的,还让四爷为难了,实在是对不住四爷啊。”
齐晔:“……”
陌琪自顾说着:“这事就翻篇了吧,我们都不再提了。我日后就多仰赖四爷照顾了,希望我们能好生相处,一块陪着轩儿好好过日子。”
齐晔头疼:“……陌琪姑娘,你若能委婉些言语,想来我们定能安然无事。”
陌琪笑得开怀,她悠闲的喝了口茶,兴致突起:“听说四爷刚刚在练字,不知陌琪可有幸能观赏一番?”
齐晔对陌琪突然的雨过天晴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也未露声色,他起身笑得谦逊:“闲来无事,随意书写,让陌琪姑娘见笑了。”
陌琪立于书案前看着眼前飘逸洒然的书法,眼神轻闪,状似无意的感慨道:“四爷看着当是刚毅果敢之人,所谓字如其人,陌琪本以为四爷的字应是苍劲有力、矫若惊龙。却不想竟是如此的风雅俊秀,真是出乎意料啊。”
齐晔眸色平静,温润清雅的音色惑人心神:“陌琪姑娘过誉了。”
陌琪抿唇微笑问道:“只是这倒是与那“珍宝阁”的题字很是相像,难道那字是四爷所书?”
齐晔解释:“那是舅父题的字,舅父痴迷书法,于此造诣颇深,我自小幸得舅父指点,学得些皮毛而已。”
陌琪恍然大悟,赧然道:“我随意揣测,实在不该,还望四爷莫要介怀。”
齐晔将轩儿的字展开与陌琪面前,笑着说:“这是今日轩儿所写,陌琪姑娘看看。”
陌琪欣喜万分的伸手接过,满怀骄傲:“哎呀,这是我轩儿的大作,看着就是天分极高,日后定然会是个书法大家。”
齐晔看着陌琪那毫不作伪的欣喜,心中柔软也笑得开怀:“陌琪你可莫要在轩儿面前如此夸赞,他可是会骄傲的。”
一说到轩儿,陌琪就完全原形毕露,她轻瞪了眼齐晔,:“轩儿就是好孩子,当得夸的。你倒是与轩儿一样,口是心非,傲娇的很。”
齐晔被陌琪说的一愣,只是比起平日里眉目带笑实则疏冷客套的陌琪,此时陌琪真实直接的模样,却让他更舒心。他笑着点头:“陌琪说的是,轩儿确实极有天分。”
齐晔叫的自然,见陌琪并没在意自己对她称呼的改变,心里到底是自在了很多。而于陌琪而言,轩儿是自己最亲的人,那么轩儿想要亲近的人,就是她愿意亲近的人。这些时日虽说与齐晔不动声色的来回交锋却也多是为了试探他对轩儿的态度。齐晔定然是不知道的,因着自己是轩儿父亲,所以陌琪一直对他有着微妙的亲切感。也因为如此,陌琪并不会在意他如何称呼自己。只要他觉得舒心自在就好了。
齐晔见陌琪珍而重之的将轩儿的字卷好,心中觉得好笑又慰贴。他笑着伸手接过:“我会好好珍藏,陌琪放心吧。”
陌琪抬眼看了齐晔一眼,思虑片刻,轻声问:“四爷打算如何为轩儿庆生。”
齐晔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淡淡道:“每年轩儿生辰,轩儿都会去护国寺上香,为轩儿母亲点灯祈福。”
陌琪抿了抿唇,温声问:“后日就是轩儿生辰了,如今我们身在江州,四爷又打算如何安排?”
齐晔抬眼看陌琪,问道:“陌琪可是怪我没有将轩儿生辰放在心上?”
陌琪苦笑着摇摇头:“轩儿的生辰就是夫人的忌日,又哪里是能肆意操办的,我就是再疼爱轩儿,也不会如此不知礼数。更何况在那日里最不好受的就是轩儿了,只是到底是他的生辰,我总是想着能让轩儿过得舒坦些。”
齐晔问陌琪:“陌琪想要如何安排?”
陌琪叹口气,柔声与齐晔商议:“想来轩儿母亲也不希望你们父子为她过于伤神。我想着江州是她故乡,听闻她还在闺中就时常去云安寺进香,不如今年就带着轩儿去云安寺为她上香祈福,待回到云京,再去护国寺补上。四爷,如今我们不比在云京,不知出门可是方便?”
齐晔思虑片刻,与陌琪说道:“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按着陌琪说的办吧。”
陌琪点点头,她福身行礼:“既如此,就先这么说定了。四爷,叨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想来南嬷嬷也该急了。”
齐晔漫不经心问道:“陌琪想要如何处置王屠户?”
陌琪眼色一沉,面色平静,回的云淡风轻:“即是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自该有不如qín_shòu的下场。”
齐晔面不改色:“嗯,陌琪慢走。”
陌琪利落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