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下了世子殿下的祈求,认了陌琪姑娘的主子地位。更何况还是亲侍,也就是说日后,齐王府里但凡齐王的心腹亲随都要尊重陌琪,不得慢待半分,这是何等的荣光。自此众人心中对这位神秘的陌琪姑娘更加的敬重起来。
轩儿有些发晕,他没想到父王真的能答应自己,他心里都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实在不行,他就想办法跟姑姑偷偷离开这里,他不想再回到没有姑姑的日子 。在这世上,只有姑姑是毫无目的纯粹单纯的疼爱自己,他不想失去姑姑。
齐晔跨步经过轩儿身边,冷淡的声音传来:“轩儿累了,早些回去歇息,衡远,随我去书房。”
南嬷嬷、红袖:“恭送王爷。”
轩儿强稳心神,肃然开口:“孩儿遵命,孩儿恭送父王。”
待到齐王步出院子,轩儿方软下了身子,瘫软在地上,再也压制不住复杂的情绪,不敢痛哭出声,安安静静的仍哭得不能自已。
南嬷嬷慌忙膝行过去,伸手扶起轩儿,流着泪颤着声的劝慰:“殿下的身份是何等贵重,如何就能为了……轻易许诺,殿下日后可万万要慎重。如今王爷已应承下来,便是皆大欢喜。王爷对殿下是真真的万般疼爱,殿下应当欢喜才是,莫要再哭伤了身子。”
南嬷嬷毕竟是王妃的奶娘,是有辈分的,在王府里也是掌的起事说的上话的人,她这么说几句轩儿倒也受的。只红袖却不能这么说,她安安静静的拿着锦帕为轩儿擦着眼泪,又稳稳的抱起轩儿,与南嬷嬷一起送轩儿去歇息。
经过这一场折腾,轩儿也是耗尽了心神,累极了的,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眼角还挂着泪珠就趴在红袖的肩上睡着了。
书房里弥漫着一层肃杀之气,齐晔亲笔密书一封,传令影卫明一即刻带队出发与还在赶赴临水城途中的平远候汇合并秘密转道梁州查明落霞山敌情,一经证实立刻密奏圣上,暗中调集人马清剿蒙达残余。另传令亲随明清立刻启程前往江州安国公府。
孙戟将那两张“涂鸦”轻轻放上书桌,小心翼翼开口:“王爷,世子殿下此前说道有三件事,这前两件就已然了不得了,还有一件……”
齐晔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看着孙戟:“你刚刚不是挺捧着轩儿的吗,这就被吓到啦?在云京时可没见着你这么胆颤。”
“呵呵,王爷,世子殿下天纵奇才、聪慧绝伦,哪里轮得到卑职捧着的道理。”孙戟干笑着伸手挠着后脑勺,见齐晔似笑非笑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这不是觉得王爷英名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还惊动了世子爷。王爷可别辜负了咱世子殿下的一片孝心,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人家还以为王爷好欺负呢。”
齐晔放松身体靠向椅背,闻言冷冷地瞥了吊儿郎当的孙戟一眼,孙戟后背一凉,当即端正站姿,腰背挺直。齐王有些慵懒的侧头看向窗外,花满枝头的桂花树在秋风中摇曳生姿,暗香幽幽,半响才淡淡开口:“是啊,让本王的轩儿着急费神,真是不应该啊。”孙戟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齐晔回过头掀起眼皮闲闲的看了眼还站得笔直的孙戟,语气清冷:“本来还想念着点情分,他们喜欢玩,就随着他们,不过既然轩儿不高兴,那就不玩了吧。”
孙戟嘴角微弯,露出个嘲讽的笑容:“都是些跳梁小丑,王爷不必挂在心上。”
齐晔似笑非笑道:“他们对我如此盛情,我如何能无动于衷,只是承蒙错爱,这天下太平又如何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孙戟俯首躬身正色道:“王爷说的是,虽说王爷英明神武天下第一,但咱们大齐朝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皆因圣上励精图治、爱民如子,文武百官恪尽职守、鞠躬尽瘁,尤其是若没有那些为保家卫国抛洒热血的将士,天下何安。天下子民皆感念皇恩浩荡、百官恩德、将士神勇,恨不能街头巷尾口耳相传、万民称颂,我们大齐朝民风真是至真至善。末将每每得见都难掩心潮澎湃,恨不能策马扬鞭赶回云京,将此盛况上呈天听,让圣上聆听民意,也高兴高兴。”
齐晔这才坐正了身子,随手抽出了一册书卷,语气清淡:“民安则国盛,父皇定然会十分欣慰。”
这就是要开始整肃在民间已经开始异变的齐王传闻了。
孙戟见齐晔已翻开书册,便躬身告退,出了书房他停下脚步回头静静的又看了看已紧闭的房门,在心里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留在书房伺候的常福在心里叹了口气,齐王心怀天下、宽和仁德、睿智通达。平日里本就不屑与那些个心无沟壑、心胸狭隘的人一般见识,再加上一直珍重着与太子的情谊,对那个人人趋之若鹜的位置更多的是怀念与敬重。他不想更进一步,只不过是不想去占了太子的位置,总觉得只要没人入主东宫,或许太子的印记就能留下更久。太子还在时,他一直就只想做个辅佐明君的贤王。而那些人却自以为是的视他为最大的威胁,这几年暗地里的动作越来越猖狂,不仅硬生生的逼着齐王抹去太子的最后一点痕迹,更甚至竟敢将主意打到齐王世子身上,如此对齐王赶尽杀绝,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