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邓玉兰便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跟了这个男人也算是不枉此生。

他对自己好了，自己便也想替他做点什么，邓玉兰总觉得占了他太多的爱是种奢侈，不知不觉便有了别的心思。

“行了，你老实坐着，我上去一趟。”

邓玉兰去而复返，只见褚因芸已经泡好茶端上来，陪坐在客厅沙发上，特意跟王柏离得远远的，两条白嫩的长腿并得拢拢，含胸低头，一副拘谨的样子。

“云儿，你师父说不喝茶了，时候不早，外头天都黑了，让你师父送你回去吧，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

邓玉兰看出自己的干女儿对王柏素有情意，便想着成全她，说话间对那男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许反对。

她这么大包大揽地做了主，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告辞。

“车我停回家了，先走着吧。”一路上王柏帮忙提着东西，待出了楼道才说了一句。

褚因芸嗯了一声，安静了片刻，忽然幽幽一叹：“这么早，真不想回去，家里也冷清得很……”

“不是有耀东在么？”

“哦，忘了跟你说，”褚因芸突然汇报道，“我已经安排耀东去住校了，你以后晚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我随时待命。”

弟弟住校去了，她就一个人住，晚上的行踪也就没人会来追究，反正就是方便得很，去哪儿都可以。

可能徒弟只是为了方便将来随他夜间出行，但是这个情况在这种时候汇报，王柏还是不免心痒了。这是美女徒儿释放过来的信号啊，就是我随时已经准备好了，你啥时候收我吧！

她原本就是朱砂妹，收了她更是可解燃眉之急……可是我这心里。为何总觉亏欠。

王柏心思百转，终是长舒口气，开口道：“云儿，我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只是不曾对你提起，今天，我想一定要告诉你了……”

褚因芸心里一乱，觉得他这般郑重，怕是要有什么变数，低头不去看他脸色。轻声道：“师父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我初识之事，想必你还记得，我替学弟出头，砸了那家害人的台球厅，虽没有教训你，但也牵连了你，险些被那台球厅的老板报复……出事之后，我本可以不管你。只是看你心志如刀，怕你将来误入歧途，才动了恻隐之心，收你为徒。”

“我虽施恩于你。却从未想过要借机欺辱你，否则自己便与那蒋光辉没有区别。虽不喜你个性狠辣，但我也用心培养，谨守为师之道……”

随着王柏的诉说。褚因芸回忆过去种种，不禁百感交集，师父对自己的确恩重。但自己当初却一直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对他百般猜忌，实是有愧。

“你我年纪相仿，本就不该存着上下尊卑，很多时候，我只是把你看成一个叛逆的妹妹，想要带好你……日子久了，你也越来越懂事，我对你的感觉就变了，开始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和想法……”

听到这里，褚因芸的心跳不由加速，暗自好奇究竟是什么想法。

“当我察觉到周围的男人关注你的样子，我也开始意识到你的漂亮，开始关注你的动人之处。然后，我就想起你在台球厅里的经历，想象那些被你骗的男生对你做过的事，就会莫名的生气……那也许是妒忌吧，我是你师父，却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把你看成属于自己的……”

褚因芸只觉得无地自容，羞愧得直掉眼泪，哭道：“师父，是我的错……我不该做那些事……”

“这怨不得你，”王柏却是宽慰地一笑，“你也是生活所迫，才被坏人利用，并非出自本心，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厌恶的，否则不会……守得那般干净。”

王柏这番理解的言辞直中其心，让褚因芸心潮澎湃，又称她干净，直叫她唔地一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我……我只与他们在网上聊天……就算见面也只是去台球厅这种人多的地方……不曾叫人欺负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愿意做那种事……”

王柏知道她是个机警的女孩，防备心很重，给台球厅做托，肯定是万般小心，所以才专挑纯情小男生下手，唯恐被人占了便宜。

“可我当初不知道这些，所以对你暗生埋怨，失了本心，不仅如此，我还在冲动之下夺走你的初吻，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我不怪你的！”褚因芸从他的话中听出自责之意，抢白道，“如果说你一开始就占有了我，那我也许会恨你一辈子，即便畏惧你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敬仰。可是后来……在那个时候，我……我已经发现自己无以为报，所以……所以那时候我没有半点怪你的意思，只是在害怕，怕你觉得我下贱，怕你让我去做一些不要脸的事……”

“我自己都没有对你出手，怎么可能让别人碰你。”王柏轻叹一声道，“我也知道你一直怕我，你对我的敬畏之心越重，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远，我也只能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藏得更深……”

至此，褚因芸终于听得明白，师父对自己一直是怀有深意的，只是因为师徒名分和诸多顾虑而不曾表露，虽然前阵子已经有了接纳她的暗示，但是远没有今天这番开诚布公的话来得动人。

王柏突然停下脚步：“云儿，这样的我，你愿意接受么？”

褚因芸看着他，泪落面颊，掩着嘴连连点头，抽泣道：“师父，云儿不懂事，还望你今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