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的情绪拉扯成两半了。
苏断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太乖了, 乖得仿佛任人揉扁揉圆一般, 乖得勾起了他心底近乎诡诞的占有欲,让他想拽着这个人细弱的手腕,把他囚禁在只有自己能接触到的地方。
就连哭也只哭给自己看。
那样的话,哭也没关系,他可以搂着人,用唇舌一点一点地把滚落的泪珠细致的舔干净,用数不清的时间和耐心把人哄好。
然而与此同时,却又有着更强烈的心疼在心底蔓延,将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冲淡了一些。
想什么呢……按照苏断那种整天宅在家里、只有他哄着才肯出来爬几步的生活习性,他想把人关在家里的话,小仓鼠大概会乐吱吱地主动朝他伸爪子吧。
舍不得的。
在心底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严深从某种怪诞的偏执中稍微脱离了一些,他用掌心蹭蹭苏断柔软的脸颊,用指尖轻轻把他眼角沁出的透明液体抿掉。
然而下一秒新的液体又涌了出来,将他的指尖沾的湿淋淋的,简直越擦越多。
在一旁夸了苏断一通之后就无人搭理的导演独自尴尬了一会儿,这时候终于慢摆拍的反应了过来,从身旁的编剧兜里抢了包纸巾出来,极有眼色地递给严深:“小苏这是入戏了,别急,没事没事……来,快给小苏擦擦。”
严深空出一只手接过纸巾,说:“谢谢。”
“别客气、别客气。”终于被搭理的导演搓搓手,试图将刚刚的尴尬全部忘掉。
严深抽出纸巾,给苏断擦着眼泪。
导演这一打岔,苏断意识到这里除了他和严深之外还有别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了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莫名的伤怀情绪被冲淡许多,眼泪慢慢地止住。
他握住严深攥着纸巾的手背,小声说:“我不哭了。”
然而话音刚落,就控制不住地小声打了一个嗝。
哭嗝,带着水汽的那种,打起来肩膀会耸动一下,像是只被戳到尾巴根的小仓鼠一样。
苏断:“……”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家小仓鼠眼角还挂着泪珠,一副可怜相,严总心中却不合时宜地泛出某种无奈又柔软的情绪,甚至还有些想笑的冲动。
怕他打嗝打的不舒服,严深就着弯腰的姿势,伸手在青年清瘦的脊背上轻轻拍着,帮他顺气,不敢重了也不能轻了,严深没有这么照顾人的经验,就这么摸索着帮他拍着。
苏断也凑近了一点儿,把脑袋抵在他肌肉绷紧的肩头,还在打嗝,不过速度倒是逐渐慢了一些。
导演:“……”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种好不容易挥散开的感觉又来了,他感觉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有些……好吧是很多余。
明明人家也没当众干什么亲亲摸摸之类的露骨举动,至多就是半搂在一起,还是因为拍背的客观需要,但导演总觉得这俩人只要站在一块,就有着让周围的人全进化成电灯泡的神奇气场。
不仅仅是他,同样在试镜室里的副编剧和谢竹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去。
副编剧和导演的感觉差不多,主要是觉得自己亮堂堂的,跟上千瓦的大灯泡似的,站在人家这明显在腻腻歪歪联络感情的一对旁边情不自禁地有那么点碍眼。
十分想回家找媳妇,也腻歪腻歪。
谢竹的感受可就比较复杂了。
一开始他以为苏断是被严深包养了,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或者说远不止这么回事。
哪有金主对包养的小明星会细心体贴成这样的?
亲自来陪着走后门还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