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明教相关自是非同小可,他顿时又惊又怒,斥道:“周掌门,阁下是一派之主,我听闻峨眉乃名门大宗,你欺负舍妹一个弱女子,岂不叫人耻笑?快快将她放下,今日饶你不死。”说着右手一挥,鹤笔翁立即欺到周芷若右前五尺之处,神箭八雄中的四雄也各弯弓搭箭,对准她后心。
赵敏道:“哥哥,你何出此言?周姐姐确是有恩于我,怎说得上‘欺侮’二字?”
王保保认定妹子是在敌人淫威之下,不得不如此说,朗声道:“周掌门,你武功再强,总是双拳难敌四手,快快放下我妹子,今日咱们两下各不相犯,我王保保言而有信,不须多疑。”
周芷若心想:她毒伤甚重,不宜奔波,既与她兄长相遇,还是让她随兄而去,由王府名医调治,于她身子有益。于是道:“赵姑娘,令兄要接你回去,咱们便此别过,只请告知我掌门铁指环和倚天剑所在,我好设法去处理。”她嗓音平静,心中却是黯然,明知和她汉蒙异族,官民殊途,双方仇怨甚深,但临别之际,仍是免不了不舍。
不料赵敏却断然拒绝,只道周芷若必须带她一起才有机会寻回铁指环和倚天剑。周芷若一怔,再度婉言劝道:“你重伤未愈,跟着我长途跋涉,大是不宜,还是与令兄同归为是。”赵敏脸上满是执拗之色,道:“我可信不过你,万一你得了指环和剑就躲进峨眉不出来,我如何去找你去做那件事。”不待周芷若反驳,她又压低嗓音道:“再说,你以为撇下我,就能走得掉吗?”
闻言,周芷若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心道王保保看起来不似言而无信之徒,但转念一想,对方只说今日各不相犯——眼下已入夜,再过几个时辰便不是今日了。
见她露出恍然之色,赵敏轻哼一声道:“看来你还算聪明,别看我哥哥生得英勇魁梧,其实比我还精明呢。”
王保保扎营在附近,手下高手如云,救下赵敏后,只消设法绊住周芷若,待今日一过,便能下令擒了她。
虽然她和张无忌的大礼未成,但一来消息还没传出,二来婚约仍在,拿住了她,就能多个筹码对付张无忌。
教主夫人落入敌人之手,无论是拼死救援还是弃之不顾,都会影响明教士气。
这可如何是好?周芷若不禁犯了难。
“敏敏,你身子要紧,这山野之地无良医可寻,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周姐姐以内力替我调理,可比大都的御医灵的多了。”
赵敏与王保保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执,王保保见她铁了心不愿离开,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能真放了她们,手下怕误伤了赵敏,也不敢贸然出手,局势僵持起来。
天色已漆黑,周芷若感觉赵敏的气息渐渐开始不稳,知不能继续拖延,瞥了眼王保保,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赵敏,因震怒的缘故早不复先前那般冷静。而后,她的视线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忽的心生一计,轻声叮嘱对赵敏道:“坐稳了。”
随后身影一晃便飘出马背,五指作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王保保面门而去。
遭此突变,众人骇然,连赵敏都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听了赵敏和王保保的争执,他们都认定郡主娘娘出于某种缘故与这位周掌门私交甚好,所以注意力都在周芷若四周,提防她寻路逃跑,哪里知道她会突然对郡主的哥哥出手。
但见她身法迅速,气势凌厉,所施的无疑是杀招。
刹那愣怔后,已搭弓在弦的四雄忙调转箭尖,四箭齐发,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神射手,这次虽然仓促,但准心不失,冰冷的箭尖皆直奔周芷若心口所在。守在一边的鹤笔翁也一掌呼出。
眼看那单薄的身影被天罗地网困住,纵然有通天之能,受了那四箭一掌也难逃一死,可下一瞬,那身红衣竟在空中轻轻一折,叫那些攻击悉数落空。
鹤笔翁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轻功,不禁“咦”了一声,待想再一掌递出时,周芷若已然拢了那四箭在手,手一捏将那四支箭断成两截,然后手一甩,八枚断箭分向四下激射而出。
一支射向王保保座下白马,一支直奔鹿杖客心口,其余六支则流星似的朝八雄中六人的长弓而去。
那白马一足被箭头钉入,嘶鸣着往前跪倒,鹤笔翁哪敢继续纠缠,即刻收掌回身,一手抓住鹿杖客躲开那箭头,一手则将王保保提下马。同时,啪啪几声,六张长弓齐齐断裂,惊呼声四起。
周芷若却已翩然坐回赵敏身后,一扯缰绳就闪入林间。林中树影重重,余下两弓手反应过来后也无从施展箭法,只得紧追不舍。
听得身后传来王保保的呼和,她心道这小王爷倒也固执得很,于是不敢怠慢,径直驱马往山顶奔去,行至陡峭处,索性弃了马以轻功赶路。
这山峰高达数百丈,登高追逐,最是考较轻功,玄冥二老内力极强,轻功却非一流,鹤笔翁即使拼尽全力,仍是被远远甩开。
渐渐的,嘈杂声都听不到了,耳畔只余风声以及衣袂簌簌,赵敏知道她哥哥已追赶不上,一颗心才算落地,松懈之后,疲倦便铺天盖地用来,她轻轻扯了扯周芷若的衣服,喃道:“可以了。”
周芷若四下一看,寻了个平坦处将她放下,然后连喘口气都顾不上就抵住她背心开始渡真气过去。
九阳真气于养身盈亏有奇效,这几日为了给赵敏疗伤,她连赶路时都在运行九阳功法,隐隐觉得自己修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