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的不可思议。
“一个非常复杂的手术,花了十几小时时间,身体有些受不住。”
“那你怎么会晕……”
钟医生扶了扶眼镜,异常冷静:“热量摄入太少,活动量太大,低血糖导致的休克。休息后适当进食就会恢复。”
这下真的尴尬了。
白粲干咳一声,说:“那我下去买点宵夜,嫂子你有什么要吃的?”
“我不吃!”傅小瓷气冲冲地拒绝后,突然反应过来,“你别叫我嫂子!”
钟斯灼接话:“你又不会守寡。”
言下之意是,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
白粲明白这场景他暂时不应该出现了,连忙溜之大吉。
傅小瓷的脸顿时成了红苹果,难得羞赧的表情让钟医生心里一动。他的眼神近乎温和,只可惜傅小瓷眼神闪烁不敢看他,没看到他沉静的温柔。
傅小瓷张牙舞爪,试图掩饰自己的害羞:“……你把我的眼泪还回来!”
“嗯。”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相握,每一根手指与手指紧紧相贴,在傅小瓷茫然的目光中,他拉着傅小瓷的手,靠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跳比平常更快,咚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胸腔的共振,传递到傅小瓷的手心。
——都在这里。
傅小瓷还不知道这一刻的意义。
面前的男人,心只为她一个人而跳动。
钟斯灼在昏迷的那一刻,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就这么离开或许也不错,疲于奔命,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东西。
就在那一瞬,他的脑海浮现了傅小瓷的笑脸。
轻易地把她推开,轻易地让她继续过没有他的生活,像以前一样。
舍不得?真是舍不得的。
他忍了八年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意外发生过后就再也不对她有奢望,但是现在再放手?他真的做不到了。
从那句“以前喜欢”之后,他每秒钟都在体会某种叫做后悔的情绪,一步步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心脏,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傅小瓷望着他,气鼓鼓地说:“你什么意思?不是以前喜欢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极低的叹息。
“我撒谎了。”
傅小瓷紧抿着唇,半天都没有回答。在钟斯灼收得越来越紧的手中,她忽然扬了扬眉:“我再考虑考虑。”
小傅老师表示,冲着上一次的拒绝,还有今天几公升的眼泪,都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
“……”
“……”
所以这手死活不放开的毛病是从哪儿学来的?
傅小瓷囧着脸拽了拽,没拽开,死了心被他拉着。
她一回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突然一惊:“咦咦——”
钟斯灼啪地扣在柜子上。
“那不是我吗?!你偷拍?”
钟医生的表情异常冷峻正直:“那不是你。”
傅小瓷:“……”
信你才有鬼了。
尽管如此,钟斯灼的嘴依然死活撬不开,丝毫不肯坦露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小瓷气哼哼地吃光了白粲买的饭团,气哼哼地跟钟斯灼说了再见,气哼哼地坐上白粲的车。
毕竟钟斯灼刚刚醒来,体力不支,她还真怕他出来又昏倒。
傅小瓷想到这儿,又气得哼了一声。
白粲:“……嫂子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你说你们什么意思,用完了我,又什么不肯告诉我。”
“什么啊,你说,凡是我知道的绝对告诉你!”白粲拍胸脯保证。
傅小瓷问:“钟斯灼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呃……高三?差不多八年前的事情了吧。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提起这事,白粲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钟斯灼竟然会每天默不作声地去看一个小女生,还是高一的豆芽菜。
咳咳,这话当然现在是不敢说出来了。
傅小瓷一脸郁闷:“我竟然不知道。”
白粲还没说的是,周一到周五每天看她练球,还有一个暑假傅小瓷在打工,钟斯灼直接买了店,每天用监视器看她。
当时的白粲真的觉得,钟斯灼大概是疯了。
后来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钟斯灼出了一场车祸,他和父亲同坐一辆车,钟叔当场直接没了。肇事者是一个被放出监狱的囚犯,对于当年抓自己的钟警官耿耿于怀,决定报复他。谁能料到,雨天加上公路上青苔打滑,竟然把人给当场撞死。
从那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这些年白粲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除了依然喜欢着傅小瓷。
傅小瓷被送到楼底下,跟他说再见后上了楼。桌上还摆着没吃的蛋糕,傅小瓷没了心思,随随便便地包好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