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不把曾家镇每一个地方清理一遍,不把这些不法之徒全部一网打尽,你问问这些主事的弟兄们答不答应?继续!”曾秉善一腔正气地说道。
“老太爷说的是,我们这些人正为国家肃清辖区内的匪患,恨不能尽心于国事,怎么你小子还想要阻止?莫非你私通匪寇?”一旁的身着军服的彪型大汉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盯着开口的小厮,满含煞气。
小厮满脸煞白,忍不住一哆嗦,跪伏在地,“老爷明鉴,小的不敢私通匪寇啊,求老爷开恩!”
“哈哈哈哈”一群人见小厮这副模样,都笑嘻嘻地看热闹。
“好了,老爷知道你不会私通匪寇,不过凡事都讲究个规矩,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其他事与你无关,也不是你该碰的!”曾秉善笑容满面地对着小厮说道。
可是小厮怎么听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在身边缭绕。小厮更惊恐了,“是小的逾越,请老爷责罚!”
“嗯,这不算个什么大事,不过人哪,久了就容易忘了规矩,待会儿回府你自去管事处领十鞭子吧。”曾秉善挥了下手,让小厮退下。
“谢老爷开恩,谢老爷恩赐!”小厮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往曾府走去。
“老太爷仁义!”
“对啊,老太爷就是宽以待人啊,这是大伙儿的福气!”
一群兵痞起哄道,偶有一两个面露不忿的,也没勇气开口。
曾秉善笑而不语。
另一边,苏青被曾府的小厮带着出了曾家镇,向着一条偏僻的小路行去。大雪把整条小径都几乎淹没,除了依靠识别偶尔透出地表的深褐色泥土,普通人是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辨别路径了。
因此,这领路的小厮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地翻开积雪,找被掩埋的道路。
“这位大哥,你确定他们是往这条路走的?这根本就不像能通人的路吧。”苏青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条路根本就不像是在近期走过人的路吧,而且那伙人还带着辎重,行走后肯定会留下辙痕,即使被雪覆盖了,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内里肯定不同,被重物压过的雪肯定厚实一些,再覆盖上新雪,这层新雪就应该会松散些。
“小的可不敢当苏公子这称呼,您叫小的曾九就行。”那领路地小厮有些惶恐地说道,“您可别看这路不像是走过人的,实际上不怕跟您说,为了防马匪,咱曾家镇可是在附近有暗哨,他亲自传书回来,说看见了那伙人的。”
“这不能吧,明显没辎重碾压过的痕迹啊。”苏青有些疑惑,干脆就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会不会是他们根本没走这路?”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他们或许走的另一条路,但是那暗哨亲眼看到他们在一座半山腰上的破道观里歇息。您说的辎重,要么他们收到储物的法器里了,要么出来得急,要么就是没带辎重。”曾九一边探路,一边回答苏青的问题。
也对,昨晚他们如果走得急,那倒是真的有可能来不及收拾辎重,落荒而逃。嗯,等等,他们怎么会落荒而逃呢?除非他们听到了风声,而他们听到了风声就说明昨天我去曾府闹事时,他们实际上根本还没离开曾家镇!到底谁最容易走漏口风,甚至干脆去报信呢?苏青的心里瞬间有些疑虑,并且想起来苏旭的话小心曾家。
“苏公子,就快要到了,你看前面那座山丘,那片树林里就是暗哨说的道观。”曾九带着苏青又转过一个弯,就能看见前边不远的山丘,上面犹有树枝在寒雪之中挺立,在雪压枝头的时候,还依然有不甘被压迫的枝条顽强地露在风雪之中,苍翠欲滴。远远看去,层层白雪之中透着几许苍绿,给这肃穆的世界,平添了几许生机。
在这片林子里,依稀可见那雕成龙首的檐角,正朝着天空怒吼着。而这雕饰精美的檐角,属于一所破败的道观。
来到山脚,曾九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冲着苏青挠了挠头,试探着说道:“苏公子,这个,您看这就已经到了,要不我先走了?”
苏青瞥了他一眼,还没说话。
“您看看我,也就个练皮四层的废物,待会儿你进去,多半要起冲突,你带着我,不就相当于带个累赘嘛,反而容易被他们抓住我威胁您。当然,小的命不值钱,公子您不在乎,可见死不救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也平白污您的名声不是?干脆我就藏在这下面,您完事后来找我就行。”看苏青的样子,像是不准备同意,曾九立刻快速说道。
“胆小如鼠!”苏青哼了一声,暗中运起法力,迈入林中。
曾九立刻转身,朝着来路跑去。
苏青在林中看到这情景,微微变色,这背信弃义、贪生怕死之徒!
给自己施了个轻身术,如今筑基期修为,轻身术已经可以踏雪不留痕了,如果鼓足法力,甚至可以稍微滞空一会儿,只是太过消耗法力,极少有筑基修士用过。
如同一片飘絮,苏青的身影融入了冷冷的寒风之中,悄然之间飘落到道观偏房的墙角处,然后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想要观看观里的动静。
“嘿,这曾五还真不是骗我们,还真有这种不要命的雏儿,想着报官把咱们绳之以法,还热血上头,想要单独找回场子。彪子,瞄准了没?瞄准了就送他去阴间去!”
“余哥,你还不相信我的射术吗?”
“别废话,让他察觉到不对劲跑了,再收拾就麻烦了!”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