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还不行吗?快躺好我给你上药。”
“哼!”又是这一声。
“好好好,不上药,都这么晚了,吃了餐饭没有?我去给你准备?”
“你做的饭菜是人吃的吗?”逸景扯着嗓子嘲讽他。
“那我不做饭菜我去给你寻点回来还不行吗?我把行晟辰盈都拖起来给你做饭还不行吗?”
“他们才不搭理你。”
“那我动手打人行了吧?”长铭哭笑不得道:“再要不然把他儿子女儿都给绑了让他们做饭!说吧你想吃什么?”
逸景这才愿意回过半个脑袋来看他。
“我要吃兔子,有红油的,够辣的!”
“那不行!”长铭断然否决,“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敢吃辛辣!只能吃清淡的!”
逸景又气呼呼地把头扭回去了。
“你不心疼我!连兔子都不让我吃!”
“我怎么就不心疼了你!”长铭气结,豁然站起,“我这不是好声好气的哄着你,行晟把我从小带大,我都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那你还不让我吃兔子!”
“你有伤不能吃辣的啊!”长铭恨不得用头去撞墙,“我去抓兔子,煮兔子汤好不好?”
“兔子汤没味道,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心疼我!”逸景连眼睛都不转回来,声音倒是越说越委屈。
长铭垂头丧气地坐回床边,想着伸手去摸逸景的脸颊,半路还被逸景一挥手给打了回来,只好按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人翻过来看着自己。
“天可怜见啊,你去把行晟挖过来,他如果知道我是这么哄你的,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听我的一次,吃点清淡了,等你伤好了想吃老虎肉我都给你抓来。”
逸景扁着嘴看了他半响,还是倔强地扭过头去。
长铭觉得自己没辙了。
“还说你那个长兄!他说他什么都知道,可你还不愿意和我说一句心里话,你就这么心疼你君人的啊?”
“我是真的没办法开口……”长铭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对逸景说道,可抬眼看了对方那满腹辛酸的模样,只好长叹一声:“你叫我怎么开口?我难道要说就因为我是个绛元营长,我不讨人喜欢,叶襄不过是因为听从我的命令好好训练就要受人这样冤枉……”
再多的话,长铭也说不下去了,换成是他背过身去不看逸景。
“所以心中愧疚了?”逸景问他。
长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逸景自背后伸手,抓上他的手腕,再同他十指交握。
“你在我面前又何必故作强势呢?难道你说一句你累了你难过了我还会责备你吗?”
“七营长哪里有什么难过疲累……可那些事情,我越是想,我……”长铭越说越是说不出话来。
逸景撑着床沿坐起身来,将人抱回自己怀里。
“我想了许久,不忍伯仁因你而伤因你而死,事急从权,你没有什么不对。是别人将你逼迫到了如此地步,可盗印冒名,你也并非无错,大军长不能偏私,眼下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大军长只能看着你委屈了……”
“我知道……”长铭闷声说着,在他胸膛上吃吃啃了一口。
“一辈子活那么长,谁还没有受委屈的时候?你就算在路边踢了一颗石子心里就不好受了,回家怎么就不能告诉我?”
“长这么大了,因为一点小事这也委屈那也委屈,岂不是和行晟一样没出息了。”
逸景心中明白,长铭最大的委屈,就是即便有了惊天动地的变故,也只能说成微不足道。
“也不算什么没出息,谁都有这种时候,你们资历算点什么?我经历的小风大浪,不计其数,还能不体谅你吗?”
“这是什么话”,长铭一把将他推开,“说得你像是久病成医似的。”
“对于你们而言我就是”,逸景一脸恬不知耻地说道,“能有什么经历你是有过我没有的?”
“你被人睡过吗?”长铭信手就捻来一个,“被标记会生孩子的那种。”
逸景又气得不想理他了。
“自己胡说八道还不让人戳穿啊!”
“哼!”
“好了别哼哼了”,长铭又蹭上去扒拉他,“我错了别生气了……”
两人你拉我扯的又折腾了一会儿,长铭终于将这只大猫捋顺了毛,然而那只大猫恬不知耻地还翻身露出肚皮要长铭给他挠挠,长铭也只能放任他挂在自己身上。
“但是你一个兴主哪里有过这等遭遇。”长铭撇嘴道。
“怎么就没有”,逸景左右活动自己肩膀,“他们能用自己的条条框框来干涉绛元,当然也能干涉兴主。就像是绛元必须对兴主言听计从的谬论一般,他们也会说兴主就该大作为当坚强,知晓万事,不可低头请教——但我不得不承认因为是兴主,就算干了不少错事都能用这个借口搪塞躲避。”
长铭见状便将他转过身去,给他揉揉肩膀。
“这个世道素来如此,若有言语威胁谁要软弱,便有言语逼迫谁该坚强。可兴主不过是人,就算甘仪位极人臣,也疏漏武艺,即便对兴主王子严加管教,也躲不过一失足成千古恨,谁又能想得到当年一个最普通的和生,将皇室兴主杀得干净,荣登大统。”
“这就是你们两半夜三更把我挖起来的原因”
“不然呢?”长铭把热汤面推到逸景面前,再起身给他去拿碗筷,行晟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抬脚就要出门。
“哎,这是去哪里啊?”逸景接过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