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夜朦胧落花生爱意,叹无常流水偏无情
冯茜茜和胭脂拿着陈启元他们几人的供词折返回了小将军府,两人把供词一份一份摊开,前后对照然后把这事情前后的来龙去脉整理了一遍。两人回府的消息很快就被冯近忠知道了,不多时冯近忠便来到了冯茜茜的闺房,询问她计划进展的如何。冯茜茜喜上眉梢,绘声绘色的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冯近忠听,胭脂在一旁也添油加醋的附和,听得冯近忠不住摇头。冯茜茜见自己父亲摇头,心中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爹?干嘛要摇头啊?”
冯近忠道:“我只恨你为啥不是个男孩儿啊!”这话一出,把冯茜茜和胭脂听得都是哈哈大笑。冯茜茜也知道这话能从冯近忠口中说出来,已是对她绝佳的赞誉了。
冯近忠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陪着冯茜茜和胭脂一起整理了一下供词,当他听说了冯茜茜准备明天以宋德未婚子的身份状告陈启元几人时,又从律法的角度给她提供了一些意见,等这一切都忙完后,夜也已经深了。
冯近忠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突然道:“哎呀,童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冯茜茜一拍脑门道:“哎呀,我都忘了他了。我想他可能是回金军大营了,反正那么大的人了,又是个当兵的,肯定没事儿!”
胭脂在一旁几欲张嘴说话,可都慢慢咽了下去,其实她心中早就担心起了童林,刚才整理供词的时候就时不时的提一下童将军,可是怎奈何冯茜茜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童林身上。胭脂心里虽然着急,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她只能压抑着自己担心童林安危的心情,或者确切的说是压抑着自己思念童林的心情,陪着小姐在这整理供词。此时冯近忠提起了童林,她几次想要张口说,可最后她顾及到了自己的身份,只能又重新选择了沉默。
冯近忠听了冯茜茜的话,摇了摇头道:“怎么说他也帮你这么大的一个忙,应该请他晚上到府上一叙的,可是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也罢,我一会巡城的时候,顺便去金军营瞅瞅他去吧,跟他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冯茜茜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有人给你送礼,送的桂花糕还有一盒,我叫胭脂跟你一起去,送这桂花糕算是给他道谢了。”
冯近忠心道:“这样就对了,你俩多些互动和联系,联络联络感情,也能有些在一起的希望。”于是笑道:“这样最好。”
胭脂帮着冯茜茜把供词收拾起来,装到了书箱中,又去了外间的柜中取了装着糕点的盒子,然后辞别了冯茜茜随冯近忠出了西厢冯茜茜的闺房。一路穿堂过殿,越后园穿中庭,路过那果园从府衙大堂一旁的长廊过侧门出了前院,来到将军府前的小庭院中。早有巡夜的兵将列了队候在这里。冯近忠点了兵丁,一旁的马官牵过马来,冯近忠翻身上马,胭脂拎了糕点盒子跟在冯近忠的马旁随着一众兵丁巡夜。
巡夜的队伍出了将军府,到了十字路口的岔路口时便分成了四队,朝着四个方向分头巡视,冯近忠带着胭脂朝着金军所在的营地而去,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大营前。守营的哨兵见到是冯近忠来了,纷纷站的笔直,冯近忠扬鞭打马进了大营,有兵丁过来伺候冯近忠下马,接着又把马匹牵到一旁去。知道冯近忠来了金军大营,早有兵丁进去报告,童林忙领着金军的守营两位校尉出帐迎接。
一众人进了军帐,胭脂安静的站在一旁,不住拿眼睛打量这童林。冯近忠与童林和那两个守营校尉闲谈了些军务和公事,又聊了一些家常,等到一切都聊完以后,冯近忠屏退了那两个校尉,把胭脂叫来,从胭脂手里接过了那糕点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了桂花糕递给了童林道:“今天的事情有劳童将军,等到明天开堂审完了案子,咱们再来我将军府上一叙。”
童林接过了糕点盒子,点头一笑道:“李将军平日就教导我要锄强扶弱,遇到不公正的事情更要拔刀相助,这事我不知道也就作罢,既然知道了,我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何足挂齿啊。”
冯近忠一笑道:“童将军过谦了,没有童将军相助怎么能得到今天那几分供词啊,其实我这几句道谢的话,都是替我那小女说的,那孩子脾气倔强,嘴上不会说话,可是她心里还是很贤惠善良的。她不善言辞,不会表达,我只好替我那小女来向将军道谢了,这份谢意将军还是收下吧。”
冯近忠的这番话说出口,让童林和胭脂心中都是一动,两个人都明白了冯近忠有意撮合童林和冯茜茜。只是这话胭脂听到心里如同三九天泼了一盆凉水,童林听在心里却好似三伏天怀抱了个火盆,这一冷一热的反差,让两人的情绪瞬间一个高涨至九天仿若仙人揽月,一个跌落至谷底好似朽尸长眠。可他俩人都不敢便现在脸上,只能默默在心中,喜的喜,悲的悲,诺大个军帐之中,竟好像生了南北两个极端,只是一个乐,一个忧。
童林不再推辞谦让,受了这一份谢,说了些逢迎冯近忠的话后又把那冯茜茜夸了个遍,冯近忠听在耳中自然是受用至极,可是一旁的胭脂听到后心里却仿佛在滴血,虽然她早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和无奈,可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的情绪。
童林和冯近忠又说了一会话,两人讲到五年前渤海国来犯的那一场大战时都恍若昨天一般历历在目。两人虽然一个沉冠城,一个在东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