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瑾瑾低头没有搭话,赵书瑜也就当她是答应了,不说话的意思不就是默认嘛。她往荷包里揣了些银两,便欢欢喜喜地带着瑾瑾跟花落燕归一起出了门,徒留十分怨念的桃红柳绿,没人允许,她们可不敢出门,可她们也想逛灯会呀,下人果然没人权啊,唉。
而这外头,也的确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大街小巷,果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四通八达的街道上还有着杂耍、猜灯谜之类的有趣的玩意儿。
赵书瑜拉着瑾瑾跟个小姑娘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还买了两盏花灯跟瑾瑾一人一盏,花落燕归紧紧跟在她们身后,生怕跟她们走散了。
因为担心瑾瑾会饿着,赵书瑜还买了好些街头小吃捧着方便边走边吃。结果好笑的是,这瑾瑾居然不会边走边吃东西,赵书瑜见此一边笑,一边跟她一起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让她慢慢吃,瑾瑾也是囧囧的,只红着脸埋着头吃东西,待她吃完,她们便又接着逛了。
毕竟是元宵灯会,卖得最多就是花灯了,千姿百态的花灯看得她们几个是眼花缭乱的,每经过一个摊子,赵书瑜就恨不得把手里的灯给扔出去,再重新买过一个。
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行人突然沸腾了起来,因着人多,这路原本就挤得很,还来这么一出,硬生生地把赵书瑜同瑾瑾她们给挤开了,手里的花灯也不知给丢哪去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登徒子居然在混水摸鱼,趁乱摸了一把她的腰,恶心死了。
她一个人焦急地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寻找着丫头们跟瑾瑾,越找越害怕,她还没一个人出来过,她,她可不知道怎么回家啊。要是花落燕归找不着她,大晚上的,她可该怎么办?还有,瑾瑾该怎么办?想到这,她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就不该一时兴起,非要逛什么灯会,还是呆在家里最好。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这位姑娘,是同丫鬟走散了么?”
赵书瑜闻声扭头,原来是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长相还算不错,身边还带了个小厮的男子貌似在跟她搭话,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真没有其他人。
她一想到那句她都多年不曾听到的“姑娘”,就觉得尴尬,这人的眼睛长哪去了。
“方才人多,硬生生把我同我的女儿挤散了,如今我怎么找也找不着她了,好生担心。”
那男子听到女儿二字时脸上的笑意也是一僵,这才注意到这位‘姑娘’是作妇人打扮的,真是,也不知道刚刚眼睛长哪去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偷偷瞟了赵书瑜的脸一眼,眼睛还能长哪去?不就是因着人家长得好看只顾着看人家的容貌去了么。
不过,这看着明明还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已为人母了,这世界还真是好可怕,不过他貌似也是头一次见着母亲带着尚年幼的女儿出来逛灯会的,这还真是奇怪得很,不会是诓他的吧?
他又问:“不知夫人千金年方几何?在下也好帮忙寻找。”
“正值金钗之年。”
金钗之年?!他伸出指头算算,那貌似是…十二岁?!那这位夫人还真是成亲得早啊,是十三岁就嫁人了还是……
不过话都说出来,他总不好这时候就说不找了吧,忙吩咐身边小厮:“还不快去帮着找,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找到了就去河边的亭子等着,给点钱让人来寻我们。”
赵书瑜忙又添了几句:“圆圆脸杏核大眼,杏粉袄子,她戴了一对左右不同的翡翠镯子,可以用来确认。”
那小厮忙称省得了。
见那小厮跑去帮着找了,那男子冲赵书瑜作了个揖,“在下梁修远,今年一十九岁,也不知夫人青春几何?”
刚见面就问人年纪,还真是不礼貌极了,不过他确实好奇得要死呀。
那赵书瑜也是找瑾瑾心切,没顾及到其他,一边走着,一边随口回了句:“二十有三。”
那梁修远一边赶紧跟着,一边伸出手指头,有些纳闷,二十三减十二,诶,这道简单的算数题他怎么都不会算了,是他听错了还是这位夫人说错了,其实是三十二?
想到这他又看了眼身旁的赵书瑜,还是二十三靠谱。
他今天,还真是有些唐突啊,不过这位夫人生得可真好看,若不是已知罗敷有夫,他估计回去后赶紧遣媒人提亲去了,想他颇有家资,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不知有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呢~
他俩走着走着,一个花灯摊后的小贩突然笑着冲他们说道:“公子,给您夫人买盏花灯吧。”
他俩同时老脸一红,赵书瑜忙低头咳了一声掩饰。
那梁修远却红着脸还真买了两盏花灯,自己拿一盏,还有一盏示意赵书瑜接过去,这还真是叫赵书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赵书瑜就站那尴尬着,心下不悦极了!她虽不聪明,但也不蠢,到这份上再看不出这人的意思她就可以去死一死了。这姓梁的好生无礼,她念着他会帮着找瑾瑾才稍微和颜悦色一点便蹬鼻子上脸了,她可明明白白说了她嫁了人,有个十二岁的闺女了,这人居然还想染指有夫之妇不成?
她正欲发作,那瑾瑾却不知从哪里气呼呼地冒了出来。
瑾瑾走上前,从梁修远手里拿过那盏精美的花灯,把它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挽着赵书瑜的手,撅着嘴抬头瞪了他一眼,像是在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