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红心里头也急,连眼泪都给急出来了,她用袖子擦了擦泪珠,哽咽道:“今儿个那秋月貌似忘记把后门关严实了,可能就这么给了恶人可乘之机,毕竟瑾瑾小姐她从不爱出门,几次闹不见都在这房子里找出来了,怎么会自己偷偷跑出去呢……”
瑾瑾确实不可能瞎跑,那就只能是这桃红说的,碰上恶人了,她倒宁愿是瑾瑾贪玩啊。这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小姑娘,为何偏偏要冒险来这一带偷走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呢?
而且瑾瑾居然在柳绿身边被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那岂不是说明用了什么药,就像话本里头写的那样给手帕上些mí_yào,然后往瑾瑾的脸上一捂。
天,这太可怕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的,天天都窝在宅子里,跟邻里邻居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她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寻人。
她还是别想得那么可怕了,也许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只是不爱出门的瑾瑾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美好我想去看看,便出门了,没准过会儿就回来了。
对,就是这样。
这时,那柳绿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跟赵书瑜说她发现房间的角落里多了封信。
赵书瑜一听到有信顿时眼睛一亮,赶忙抢了过来展开。
可刚一打开她的心就凉了半截,那信上说着,若是她敢报官,他们就立马一刀结果了瑾瑾,这一句看得赵书瑜是冷汗直冒。然后又说让她一个人在申时带一千两银子到后山那棵参天大树下,还贴心说明,怕她拿不动,就只需五十两现银,其他都五十两面额一张的银票。
一千两?!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而且说得好像五十两现银她就拿得动一样,她拿过最重的东西能重过镇纸砚台么?不过她的瑾瑾现在还在他们手上,能破财免灾的话,就还是破这个财吧。
她把信一放,毫不犹豫地拿钥匙打开了她梳妆台上的一个抽屉,从里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又用钥匙打开了盒子,盒里放了她最贵重的一些物件和大面额银票。
她心疼地数了十九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又重新将它锁好,然后从放银两的大盒子里又拿出了五十两现银来,这五十两是真沉啊。做完这些后,她又吩咐花落燕归去给她准备些东西。
为了替瑾瑾的性命着想,她压根就没想过去报官,那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快到申时时,她还真就打算一个人去,丫鬟们苦求同往,赵书瑜都一一拒绝了,她也拒绝了丫头们愿代她前去的想法,只告诉她们说,她要是一个时辰未归就去报官,并快马加鞭通知她的父兄救她。
花落燕归含着泪看着赵书瑜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头也有些埋怨瑾瑾了,这丫头真是个带来厄运的,她一来,就没碰着过什么好事,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日后就算到了地底下也要再掐死瑾瑾一次。
而另一边中了mí_yào的瑾瑾被捆得严严实实地塞在一个山洞里,睡了许久才悠悠转醒。
其中一个刀疤脸见她醒了,拿了一碗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姑娘醒啦,渴不?要不要喝水?”
突然见着这么一张丑脸,瑾瑾也是被吓了一跳,她努力回忆了下之前的情况,当时,她趁柳绿不备偷偷溜出了房门想装不见吓唬她们,毕竟看着她们着急地找她然后她再冒出来也挺好玩的,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很在乎她,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结果她刚出了西厢房的门就感觉到有什么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本还以为这么快就被人给抓到了呢,待她回过头想看看是谁时,却眼前一黑,然后醒来眼前就多了一张丑脸。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哪还有不明白的,她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那刀疤脸伸了半天手都没得到什么反应,讪讪地把那碗水给自个喝了,然后擦了把嘴,对瑾瑾说道:“大妹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图财,听说你外祖家可是有钱得很呢,到处都是他家的产业,出去问一句,这一带谁不知道他们赵家,听说你娘是幺女,还是唯一的女儿,肯定是个极得宠的,嫁妆肯定是厚得不得了,反正她的钱用到下下辈子也用不完,就干脆分给我们几个苦命的兄弟一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嘛。”
他说完后,他身旁的其他几个大汉也都无耻地笑着附和。
这些人还真是忒不要脸了,瑾瑾一想到她的书瑜此时此刻一定担心得很就心里难受,希望这些人是真的不会伤害她吧,也不要伤害书瑜,她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多少钱,但只要是要钱就还好说。
瑾瑾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努力想让自己安心点,但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太害怕了,害怕得她的牙齿都在发颤,她安静地低着头紧闭着嘴努力掩饰自己的恐惧,被绑在身后的手也紧紧绞在一起,免得抖得太厉害。
那些人原本还想跟她多说几句,毕竟也是难得看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嘛,长得这么好看,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见她一直不吭声也就觉得果然是个傻子便懒得搭理她了。
他们其实也是最近才从别人那儿听说这户人家人口极简单,就一个年轻有钱的寡妇女主人跟几个丫头安安静静过日子,几个月前那寡妇捡了个傻子丫头回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将那傻丫头认做了闺女安在西厢房,当宝似的呵护着,简直比亲闺女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