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渊追着人影过去,追到一条岔路,眨眼的功夫人影就不见了。
善渊跳着脚大呼:“有人没有,人呢——”
喊了半晌没人回应,又向前走去,却见一处门户大开的院子。
犹豫了一下,善渊走进去,却不见一个人,院子虽然没有他们善家的大,可是却是十分幽静。
也是一色的长廊,竹桥,绿柳成荫,花香四溢。
善渊走到最前面的屋子,刚要推开门,听见里面细细碎碎的声音。
附耳听了一会,心想一个人在外面要万事小心,然后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
以前扮成男装的时候也去过很多游乐的地方,今天听这屋里的声音好像一个赌场。
窃喜,赌场有什么大不了的,推门就进。
里面果然有一帮赌徒,正在置骰子,每个人都很用心,竟然没人发现善渊进来。
善渊看见大家赌的津津有味,顿时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手心痒痒,也想赌两把。
一摸口袋,没有银子,突然想起已经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赵玄木,真后悔没留个一张两张。
想到银子,又想起赵玄木,心里骂道,这个笨蛋,不知道他在哪里,自己失踪他有没有着急。
善渊围着赌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会告诉这个压大,一会告诉那个压小,可惜囊中羞涩,干着急。
看见人家赢了拍手叫好,看见人家输了又急的跺脚。
正心急火燎得,突然感觉左肩被人敲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人。
只见那人不但头发是红色,连眉毛胡子都是红的,就是脸色都比常人红上许多。
身材偏胖,五十开外的年纪,看起来却很和善。
见善渊回头,和蔼的笑道:“姑娘是不是需要这个?”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银票,笑的很得意,却有些狡黠的意味,好像知道善渊的心事一般。
善渊刚要伸手去拿银票,突然停手问道:“有什么条件?”
红发人将银票塞入善渊手中说道:“姑娘尽兴就是了,我能有什么条件。姑娘要是赏个脸,一会陪我喝杯茶我就高兴了。”
“就喝茶?”善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眨了眨眼睛。
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一把抓过了银票,然后又确认了一遍,问道:“真的只是喝茶?”
见那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向赌桌挤过去了。
拿着银票,善渊觉得特别有底气,啪的一下,将银票往桌上一拍。
一脚抬起,踩在椅子上,指着赌桌豪气的喊道:“我压大——”
声音虽然略显稚嫩,可是气势上绝不输于任何人。
庄家看了一眼善渊,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善渊身后的红发人。
只见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会心一笑,喊道:“好勒———开——大——”
庄家看着善渊恭喜道:“小姐好运气……您收好……”
看着善渊将银子都拿过去,还好意的提醒了一下。
善渊一边笑一边又道:“我还压大……”
“又是大——”庄家喊着,一边又有人将桌上的银子给善渊收起来。
善渊很高兴,今天的运势还真是好,连赢两把,一边自语道:“压什么,赢什么,我就不信了,我还压大……”
说着又压了一把大,本来压小的人此刻也纷纷改压大。
庄家迟疑了一会儿,心里在说,姑奶奶你还真执着,就不压一把小吗。
一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抬头看了一眼善渊后面红发人,见他没什么反应,笑道:“开——”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去,不由得惊喜欢呼道:“又是大——”
庄家哭丧着脸说道:“姑娘,大小姐,差不多就收手吧,一会我这赌场都输给你了。”
善渊跳着脚道:“不行,平日你们赢了多少,输这点就心疼了,等我再玩把大的,你再哭天抢地也赶趟。”
说着把所有的银票都压了大,大家一看连开了三把大了,都纷纷去压小,却看善渊一脸的自信又改了大。
庄家招呼道:“买定离手,开——”
大家又伸长脖子去看:“又是大……”
庄家哭丧着脸道:“我都背到家了。”
善渊玩的很高兴,看见庄家的脸色,心里好笑,将收回的钱取出一份递给红发人:“这是你的……”
又拿出一百两自己留下,将其余的分给大家,小手一摆,豪气道:“分给你们吧,打酒喝。”
然后昂首向外走去,并对红发人点了一下头,说道:“阿伯,走,喝茶去。”
善渊出了屋子,看见红发人跟在身后,停下脚步道:“阿伯,谢你的银票……”
说着,又扬着手里的银票继续道:“我请你喝酒。”
说完大步向前走去,红发人笑了笑,紧紧的跟了上去。
善渊和红发人一走,屋里立刻变了样,刚才还嬉笑的赌徒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到两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屋子里压抑的好像云层都低了很多,似乎片刻就会有倾盆大雨落下。
不多时从侧堂走出一个人,男装打扮,披一件藏蓝色的袍子,每走一步,好像大地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凝神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看见蓝袍人站定,才齐声恭恭敬敬的喊道:“见过兮宗。”
兮宗拂袖摆手,冷冷的看着大家,目光凛冽的好像能杀死人,嘴一张一合,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道:“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