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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这几分钟里面,纪爷眼光光(眼睁睁)见到飞虎队从四面突击。迅速包围了维修厂,纪爷连开口讲话的时间都没,就发现车前也有好几个差佬举枪而来。
出路被差佬的车堵死,开车已经不可能。纪爷即刻准备开门跑路,一转头,望见的是郁飞的枪口。
纪爷刚伸手想摸枪,就听见一声枪响,子弹随即穿入左臂。
郁飞一手持枪,一手打开车门,呵道:“双手举头!落车!”
纪爷那双阴诡的,毒蛇一般的眼直勾勾地望着郁飞的眼睛。然后忽然大笑起来,竟然一点都不慌乱,也没有恼怒发癫。
这样出人意料的平静让人更觉诡异,背后发凉。
不过,对于郁飞来讲,他是哭是笑都唔紧要。现在人赃并获,郁飞只要看着他入罪。
“纪天,现在怀疑你同一桩毒品交易案有关。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会用纸笔记录下来,将来可能会作为呈堂证供。”
说着,郁飞将纪爷反手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另一方面,余恒生那边共缴获价值100万的海洛因,参与交易的四个人和两部自动手枪。
相较动用的警力,这次的交易明显有点劳师动众。不过余恒生并唔介意,至多写几份报告就可以解决。在他眼里,这只是好小件事。
就在余恒生话收队,准备转身踏上指挥车的时候,李永年带着一张逮捕令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恒生总警司,现在怀疑你同三合会成员有不正当交易。即刻起停止一切职务,请你同我回内部调查科接受调查!”
第一百章
农历二月八号,公历三月十八号。真是一个大日子。
水鬼的婚宴热热闹闹,但在最尾的时候,黎烬看到乔江在叶瑞忻耳边说了几句话。叶瑞忻面色微微一沉,却没发声。
几分钟之后,整个酒席上渐渐沸沸扬扬起来。因为此时几乎所有道上的人都收到一个消息——纪爷被逮捕。
要讲大家都义愤填膺,要冲去差馆示威,去寻衅滋事其实却也没有。但在座的各个都已经唔是马仔,已经没人依靠纪爷稳食(赚钱,维生)。
是,纪爷是有好多人力物力,但如果不是帮衬自己,他的势力就等同于敌手。更何况他这个年纪坐监,恐怕都出唔来。树倒猢狲散,人人自保都未够,谁得闲去为他搏命,为他散财。
最紧张的那个原本应该是黎烬,不过现在,是叶瑞忻。
水鬼已经饮得有点多,见到台面上大家面色的古怪,问道:“出什么事了?”
“纪爷贩毒被抓,证据确凿,恐怕自身难保。”
黎烬答的是水鬼,眼睛却是落在叶瑞忻身上。
黎烬的意思很简单,纪爷已经失势。叶瑞忻那么叻(聪明),就凭这句话的语气他都估得到是黎烬做的。
黎烬就是要他明白,当日的事自己绝不会既往不咎。就算是纪爷,自己都会不计一切代价扳倒。但因为是他,因为还惦念着这份情,所以黎烬可以网开一面。
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另一方面,余恒生同纪爷的勾结在警局掀起轩然大波。警察总署高度重视,警务处长亲自下达指令,要求彻查此事。
纪天,余恒生的审讯交由李永年亲自负责。
郁飞手里审讯的是纪爷手下的几个门徒。纪爷都已经落马,这几个人的口自然唔会太紧,但等几个人肯开口也都到了凌晨三四点。
李永年看了看郁飞手里的口供,讲道:“时间都唔早,放你半日假,睡够再来返工。”
“tu,sir!”
走出了警署,郁飞忽然觉得支撑着自己的那根弦忽然松了,疲倦袭卷而来。倦,真的好倦,但却又是多年未曾有过的心无挂碍。
郁飞抬头望着天空。
今晚天气好好,即使街灯昏黄却依旧可以看得见星星点点。
就好似,以前在警校被罚跑了10圈操场后,同阿宸一齐看到的那夜星空一样。耳边,响起那日他曾经高呼的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完,周奕宸转头望着郁飞,问道:“我唱歌是咪(是不是)好好听?似不似黄家驹啊?”
“普普通通啦!”
“普普通通?那你唱一首给我听!”
“不识唱不代表我不识听!”
周奕宸笑了起来,抬头饮了口汽水,望着星空讲道:“你话我们以后会唔会分到同区?”
“谁要同你一区,我唔想被你扯后腿!”
周奕宸笑了起来,搭着郁飞的肩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讲道:“你都不止一次被我扯后腿,都习惯啦!我不在,你一定会好挂念我。我知的!”
回忆如此刻明亮的月光倾洒而下,郁飞抬起头看着天空。
阿宸,黑警抓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车上,一双凝视着郁飞的眼眸忽然有些湿润。
黎烬看着此时仰望着星空微笑着的郁飞,脑海里重叠着初见他时的片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