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飞坚持，警员也冇话好讲，只得忿忿地离开。

郁飞没有马上走，而是上前了几步，走到黎烬的面前望着他的眼讲道：“头先唔知情况那么严重......节哀。”

讲完，郁飞方才转身离开了医院。

另一方面，叶瑞忻看了看时间拨通了乔江的电话。

“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沉默，顿了几秒，才听到乔江略显颤抖的声音讲道：“今晚交易的人是阿鬼......他......救不返来......”

叶瑞忻蓦地瞪大了眼，电话跌落在地上。叶瑞忻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无法相信乔江的话。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

拿起车匙就要冲出门，还没走出门口，叶瑞忻就见到了刚刚赶到的乔江。

叶瑞忻上前一把拉住乔江的领口，瞪大了眼质问道：“你话给我听，是你弄错！怎么可能是鬼哥！不可能的！是你弄错！”

“瑞忻，你冷静点......”

闻言，叶瑞忻猛地推开乔江。往后退了几步，边摇着头边自言自语地讲：“我不信！唔可能的……鬼哥唔会死的！我要去找鬼哥！”

乔江一把将想要冲出去的叶瑞忻拉住，讲道：“现在你不可以出现！”

叶瑞忻奋力地挣扎着，他什么都不顾，他只想去见水鬼。

他多想走出街口就可以见到水鬼对着自己笑，然后同自己讲，这是一个玩笑！

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水鬼死了！

是自己害死了水鬼！

叶瑞忻跌坐在地上，他清瘦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紧握的拳头在掌心刻出深深血印，越来越压抑不住心里犹如刀绞的感觉，眼泪不停地滴落。

暗夜里，叶瑞忻的眼泪暗哑无声。

那一双眼里的华光全无，叶瑞忻似失了魂魄一般颓靡落魄。

第一百零五章

水鬼的死，一夜之间震惊黑白两道。警车上，周围同僚的电话接连不断。等郁飞返警局的时候，整件事情的脉络已经差不多整理清楚。

鬼佬那边在港城没有仇人，纯粹是来做生意的。这次的搅局不为财，更像是一种示威。

这个时候谁会向黎烬示威？

惟有叶瑞忻。

顺风顺水，一时无二的叶瑞忻。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有估到这笔不算大的买卖会由水鬼亲自压货。或许只可以讲，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叶瑞忻可以对其他人六亲不认，用尽手腕，他甚至可以对着自己心口开枪，但这世界上他对两个人一定是真的。

黎烬是一个，另一个就是水鬼。

现在叶瑞忻间接害死水鬼，兄弟的命横在他与黎烬之间。

他同黎烬最终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郁飞估唔到，但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了兄弟情的羁绊，事情一定会往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发展。

“带叶瑞忻返来。”郁飞讲道。

“yes，sir.”

郁飞回到警署之后没有亲自审讯叶瑞忻。这件案子至多是几个马仔顶罪，请他来更多意义上来讲，是为难。

郁飞知他现在唔好过，所以，不如更加难过点。

梳理了一下接下去要做的事之后，郁飞开车离开了警署。

突然之间不想返屋企，郁飞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走。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再不夜的城市都会觉得倦。

安静的车内，思绪却清晰得无处躲藏。

黎烬……

不相识，他说不相识。

有没原谅黎烬，郁飞从未去想过。或者来讲，他多少不敢正视自己的原谅。

即使黎烬如同影子一般，用尽自己的力量在黑暗中付出所有来弥补。即使怪罪酒精也好，装聋作哑都好，在那个夜晚郁飞曾经放纵自己与他热爱。

但原谅这个词，摆在白日天光之下去正视，依旧太沉重。

方才在医院里见到的黎烬，那双猩红的，带着绝望与愤怒的眼眸在郁飞脑海里挥之不去。

做古惑仔，一条腿在监狱里，一条腿在棺材里。

生死，郁飞见过唔少。最多的，就是那班古惑仔。

但现在死的那个是黎烬最亲的兄弟。

因为是黎烬的兄弟，只不过因为这一点，就可以让郁飞的心口压着大石一般难过。

如果不爱，又怎会感同身受？

无目的地行着车，不知不觉来到那座旧码头。郁飞突然发现，黎烬的车就停在对街。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拍，郁飞朝车里面望了望，只有阿扬坐在里面。靠边将车停低，郁飞朝码头走去。

见到有人走过来，阿扬已经下意识地摸着口袋里的枪，但见到是郁飞，令他有些意外。

阿扬放下警惕落了车，微微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讲道：“郁sir，头先多谢。”

阿扬知自己这句话并不得体，无论什么身份，他都不该这样讲。但这句多谢，无比真心。所以不等郁飞作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