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要挟最合适不过。
想到这有些不得已的一举,慕皑也是头疼万分,无奈慕迁先分析了形式,一句看似被动的先发制人,唯此一招。她也盼着,意料外的埋伏最好不要出现,那样省心很多,凡儿也可无忧的睡一觉。
暗色再次投下的一瞬,悬铃微不可及的动了下,也几乎是一瞬间,利器破空之声传来,慕皑往后一仰,右脚使力一蹬,利器‘咄’一声钉在墙上。慕皑剑尖一挑另一根细绳,贴着墙壁一推暗格立时滑了出去。房内另两人会意,推开房门冲到外面拦路。剑走偏锋,闯入柳亦凡房内一瞬,剑气逼得那伸向被窝的手一闪,那人反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剑,不偏不倚的一挡。
只听“叮”一声,来人见形势不对,隐在黑色头巾下的眉一拧,堪堪避过了慕皑凌厉的招数,从怀中摸出□□,往地上一扔,‘呲’一声响。整间屋子瞬即漫上黄烟。那人脚程极快,在一瞬间没了影踪。
电光火石间,刺鼻的气味稍稍漫过口鼻。不再犹豫,慕皑一把拉过被子,屏息着跳上床将柳亦凡包了个严实。
窗被踹开正吱呀作响,外界的风徐徐灌入,对流风搅动着房内的气息渐渐褪去。慕皑将裹着柳亦凡的被子牢牢抱在怀里,这瞬,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嗯嗯’的响着,与之同时,挣扎动作猛烈起来,慕皑手脚并用,一刻也没松懈。
楼下几下刀剑相击的声音,随着几声钝响,复又转为平静,慕皑探口气,人竟又跑了。
不过几秒,房门被人用力推开,领头的侍卫一进门,用袖子掩了口鼻,急急道:“小姐没事罢,属下办事不力,叫人跑了。”然而看清房内的状况时,抬上的手不由一顿。
小姐这是在。。。。干什么?
慕皑顾不上许多,难得有丝脸红,沉声:“知道了,先开着门。这里没事了你们先退下。”怀中的挣扎也在刹那平息了下来。
“凡儿,暂且等等,等烟散去。”
被头似乎动了动,柳亦凡点了点头。
顷刻,慕皑呼出口气,手上怀抱立马松了,等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对不起,凡儿。我事先未来得及。。。”慕皑急了急,歉疚道。见被窝里没动静,不由想到凡儿会不会闷坏。。。
瞬间的慌神让这冷静的女人赶紧伸手去扒被子,不料手方触及,一个头探了出来。慕皑猝不及防,那么近的和柳亦凡面对着面。手还停在亦凡的脸上,如水煮蛋般的触感,还很滑。
慕皑不由屏了呼吸,对面女子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带着丝惊慌后的心悸和委屈。慕皑马上反应过来,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其它,赶紧贴过去,右手轻拍着女子的背,左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凡儿乖,不哭了哦,都是我不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慕皑的声音温柔,低低磁线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亦凡蹙起的眉舒展开来,眼角弯弯的,成了枚新月,衬着清丽的面容煞是好看。
“你坏。”嘤咛声在耳畔响起,慕皑揪着的心算是缓了些,不住的点着头。
怀中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慕皑望着她的睡颜,轻手轻脚地跳下床,转身关上门窗,却在离去那刻,听见身后一声,恍若幻觉。
别走。
虽是昨晚经变故,柳亦凡醒来的时候也是天亮了,光线照在自己身上,有丝朦朦胧胧的,好似在梦中。她侧了身子,右手一摆,触到了什么物事,温暖又熟悉。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慕皑放大的脸蓦然呈现在自己面前,褪了外衣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香气,好闻得很。
她怎么会在这里的?柳亦凡想不起来。
嗳,这不碍事。这样静静的看着,真好。
用过早膳后,一行人又匆匆启程。
今天的慕皑似乎特别累,右手支着脑袋,胳膊架在车帘上,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唯一不变的,是她危坐的姿势,虽稍稍倾斜了些,还是那么笔直。
叫人有些心疼。
柳亦凡想坐到对面去,想让慕皑枕在自己的腿上,多少舒服点。她刚想开口,外面侍卫恭敬道:“两位小姐,还有半个时辰。”
“嗯。”
慕皑应了声,架着的手放下来放于腿上,开始打起精神。
“凡儿,快到家了,期待么?”慕皑淡淡的笑。
“嗯,想爹爹和娘亲了。”可是,我其实一点也不急。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马车驶进繁华的镇子,街上络绎不绝的人声,笑声,叫卖声刹那涌入了柳亦凡的耳中,她一喜,撩开帘子望向外面。熟悉的街道巷落,一排排陈列的府邸廊檐,空中夹杂清新有熟悉的水气扑面而来,柳亦凡深深呼吸了下,心中满是欣慰。
没错,到家了,这是家乡的声音,属于家乡的味道!小小的失落被失而复得的满足取代,柳亦凡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明媚的春光流泻,她脸上的笑容纯净,美好,叫人移不开目光。只是马上便要分别。
那是不舍么?
马车辘辘声停下那刻,柳亦凡迫不及待的出了马车。见到眼前心中日思夜想的亲人时,喜悦,思念,太多太多的话涌上心头,竟不知从何说起。
柳母心疼道:“我的好凡儿,乖凡儿,你可受苦了。那唐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柳亦凡摇着头,感受着母亲的馨香将自己包围着,幸福感层层满溢,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