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床边面容憔悴的三女。
“我,我昏迷了多久?”
胡蝶心疼的捧着药碗,递给她,道:“三天……”
“三天……”苏寒抚着胸口发闷,她旋即想到什么,把着胡蝶纤弱的肩膀问道,“雪儿呢?雪儿怎么样了?”
许是苏寒过于激动,这突如其来的力气让胡蝶不禁皱紧了眉心。苏寒心头一紧,慌忙放开手:“对不起……”
胡蝶望了眼大多洒在被褥之上的药汁,美目黯淡,她深深叹了口气,终是保持着微笑,道:“她没死,爷爷和平丘爷爷不会让她有事。小寒哥昏迷那么久,先好好休息一下,蝶儿再去给你煎一碗药……”
苏寒想抓住胡蝶的手继续问个所以然,但是后者如此快速的转身步出门去,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远去,抬起的手空荡荡的,心儿也随之一阵恍惚。
“姓苏的,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白纤芸毫不客气给了苏寒一巴掌,愤怒的吼叫几欲刺穿耳膜,苏寒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她,眼底的泪,亮晶晶的。
温絮盈抚着额头,三日未眠的疲惫本该让她见到苏寒醒来之时便回房补觉,奈何此人开口便是一句人神共怒的话语,饶是她的淡定也决计忍受不了。
“三天,整整三天三夜,我们三个就守在床边一直等你醒来……你师傅和平丘洛休光是救活一个风仪雪就已经筋疲力尽,是胡蝶一个那般柔弱的女子每天为你号脉熬药,洒在你床上的药汁是她守在火旁四个时辰的结果你丝毫没有怜惜,反而张口就是那个伤你至深的女子?!……苏寒,是不是你的世界就只有一个风仪雪?”
温絮盈说的累了,站起身子,同样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苏寒另一侧脸,旋即转身出门,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此人。
白纤芸恨铁不成钢的狠瞪了一眼苏寒,同样转身欲去,却被提前洞察的苏寒抱紧了腰身。
“纤芸,纤芸……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苏寒毫无征兆的哭了,像个脆弱的小孩,抱住白纤芸腰身的手颓废的向下,缓缓到达了大腿。白纤芸转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脆弱不堪的爱人,心,一下子软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这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你受伤,我心痛,你哭泣,我不忍……
“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白纤芸跪在地上,抱着苏寒颤抖的身躯,吻着她的眉眼,脸庞,嘴角,用自容着眼前的泪人。
半晌,苏寒不哭了,她深深看着分不清是哀伤还是无奈的白纤芸,笑了。
白纤芸宠溺的捏捏苏寒的脸蛋,神色也好转不少:“这几日来封城郡守的房子都快被踏破了,无论是百姓还是你的众多兄弟,都抢破头来探望你,若不是絮盈妹妹轰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怕是你整个人都被撕碎好几回了~~”
听完此话,苏寒一把抱紧白纤芸,紧的后者半天没喘上来气:“谢谢你们!”
白纤芸喘着粗气挣脱此女的怀抱,翻了个白眼道:“某个没良心的色---狼,貌似只记得风仪雪,哪里还想得起我们姐妹?!也不知当初怎的瞎了眼睛,看上了你这混账~~!”
白纤芸虽是愤怒之极的样子,奈何语调如此宠溺娇嗔,半点威慑的作用也没有,这让苏寒笑意更胜:“你们都是我的一片天,合起来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天上人间,缺了谁,都不美。”
这样的情话苏寒说的不多,白纤芸脸一红,有些羞涩的靠在苏寒肩膀,眉眼间怒气不见,只剩下小女儿温婉的柔情。呆在苏寒身边久了,白纤芸如何不明白爱人的难处,一身在外看来fēng_liú之极的情债,附加在她本人身上就是沉重的负荷。苏寒不是薄情的人,她重情重义,对待爱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当她决定爱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用自己的全部来做赌注……所以白纤芸对那个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风仪雪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没有动她一根寒毛,而是默默跟在胡山身后照顾风仪雪。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而白纤芸则是希望她的爱人比她更幸福。
“对了……你大哥温子明找过你,要我们等你醒来告诉你去张施炎那。”
苏寒轻吻了下她性感的红唇,点点头。
封城郡守府,大堂……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若是妹婿再不醒,岂不是要急疯我?!”温子明一拍桌子,顶着满脑子郁闷,扯嗓子一喊,让堂下众人吓得一激灵。
冷无双无奈的给他倒了杯茶,轻轻道:“苏寒一日不醒,难道我们一日就拿不定主意?这天下是联盟军牺牲了多少兄弟才打下的,岂能是她一人就能定夺的?”
温子明不是个会反驳的人,一听此话,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青光上人一声干咳,道:“话虽如此,这皇帝之位唾手可得,能任之人却是凤毛麟角,这些年风里雨里都闯过来了,最适合的人选,定是苏寒少侠无疑,可……”
“苏寒虽好,奈何他父亲可不是个能信任之人。老子哪能让儿子称帝自己称臣的?”
魏锦鹰一声叹息,多出了几分无奈。
明里不动声色,暗里却要扩张势力,杨景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们深恶痛绝,却奈何此人是苏寒的挂名老子,没人敢动他分毫,况且这家伙确实出了不少力气,光是那场足以让傅氏王朝毁灭的百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