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鹿鸣和姜曲手下留情,使得那群狐狸气焰更是高涨以为寡不敌众自己占去了上风纠缠不休。小猴子见主人挨了欺负,跳到一只灰色狐狸身上,揪它耳朵又咬它的尾巴报复,疼的灰狐在地上打转想把小猴子甩下去,可小猴子却是巴得紧,牢牢改去抓它耳朵,把它耳朵上长的细毛全给拔得一根不剩。
长生曾听过狐狸是怕狗的,只是这临时也不知去哪里找条狗来。她在地上找了一下,瞧见了一块石头正好大小合适,脑中想了狗的样子,便是试着念了障眼法的口诀,合了手,指了那块石头道,“变。”
没有反应。
弗恃指导道,“你不要紧张,放松了再试。”
长生吸了两口气,把口诀又是重复念了一次,喊道,“变。”这障眼法她也学了快两个月多了,口诀已经是背熟,只是勤加的练习一直没有成功。没想到今夜被逼了逼,却意想不到好像掌握些诀窍了。
石头化成了狗,可惜内在依旧是块石头,不会喊叫更不会。长生想到她学狗叫也是学得惟妙惟肖,便是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没谁看见时,
“汪、汪。”喊了两声。
弗恃好笑,这算是什么办法,怎么可能会上当。哪料到那些狐狸山野之中长大,未接触太多人心的险恶,还算是单纯,就真的以为是野狗来了,要躲回树后。
长生对障眼法虽所掌握了一些诀窍,毕竟是不熟练,狗的身子渐渐透明,露出了本体,又正好是被那灰色狐狸回头看到了,生气长生使诈,便是连着其他姐妹回头又继续要打个你死我活。
长生大声喊,“我去泡壶茶,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可以么!”可惜没人听她的,长生焦急,想着有没有什么平和的,不用见血的谈话方法,这场架打得略显冲动了些。明明是能说清楚的,却是在还没说清楚之前就动手了。
一道阴影罩下,遮了月华。
长生抬头见仙抉飘兮,由天而降一双裸足轻盈的踩在那块恢复了原样的石头上,那女子着一身白衣,梅妆额,云鬓峨峨,面容艳如霞映,也低头在看长生。
这也是一只狐狸,有六条尾巴洁白如雪的狐狸。
原本躁动嚷着要把他们师徒碎尸万段的狐狸,霎时全都一语不发了。停了撕咬的动作,耷拉着头一小步一小步巴不得蹑手蹑脚不发半点声音的往后退着。
一旁又是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蓝衣女生气道,“原来是你告密的!”
男子理直气壮道,“老祖宗让我看着你们,若是帮你们隐瞒了,等到事情暴露,老祖会连我一并罚了。”
那白衣姑娘伸过脑袋来在长生身上嗅着,长生这身子抽高了,样貌,样貌包着也看不到,但气味是没变的,那姑娘高兴的唤道,“小恩公。”
长生自打遇见这群狐狸精后,一直想起她救过的白狐狸,所以这一回反应快了,“你是馒头么?”
救那只白狐狸时,她的肚子也是饿得厉害,看到什么都联想到吃的,觉得那只狐狸像馒头的颜色。便是给它取了名字叫馒头。
馒头连连点头,转身瞪着子孙骂道,“我常与你们说起恩人的事,你们与它遇上了,不来告诉我却是去冒犯她!你们是想我如何罚你们。”
蓝衣女变回狐狸,与它十二个姐妹一起低头认错。长生确实说过救过一只白狐,可她那时怕原形被看穿,紧张过后反倒没把这事记上心。
狐狸精齐声道,“老祖宗,我们知错了。”
馒头要带他们回了狐狸窝招待,拉起长生腾云驾雾,司马鹿鸣御剑带着弗恃跟在后,那马车则是馒头罚了蓝衣女看守。也不知飞过了多少个山头,到了一处水帘府邸。衣袂一挥,府中的蜡烛就算点着了,把府中找得灯火通明。
府中的仆人捧出珍馐百味,摆上美酒瓜果,馒头让长生放开了肚子吃,那时义父说过狐狸会报恩后,她虽说不真的贪图,却也想象过若是馒头回来报恩,会是如何的景象。
但始终想象不出来,只期盼若是能送她一些吃的,让她和义父不用饿肚子就好,没想到真是实现了。
馒头让她不必客气了,想吃多少便有多少。
长生抓起筷子,那筷子是用红玛瑙制的十分精美名贵,但长生的心思都在吃食上,在不能分出一些留意这府邸之中的奢侈浮华,到处堆满了金银珠宝。
“小恩公真是一点没变。”本想着若是长生变得贪婪功利,赠她金银也算是还了恩了,再无拖欠。但长生一如从前,馒头心里欢喜。又道,“当年若不是恩公,我怕是劫数难逃了,自我受了这份恩后,便是画了恩公画像,每日要叫子孙膜拜,并嘱咐若是见了恩公不可造次。”
馒头指了指,果真见一角摆放了神台还立了一个长生牌位,上面刻了长生的名字来供奉,墙上又是挂了一幅图画。
白狐说是长生。
司马鹿鸣和姜曲瞥了一眼,转回身坐直了不予评价,勉强也就看得出有眼耳口鼻,说画的是人其实已是有些牵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全然分不清。
难怪她子孙后代之中没谁能认出长生的。
长生傻笑,“原来你这么会画画,很像我。”
司马鹿鸣和姜曲愕然,难得不约而同发了傻看向她。长生不会奉承所说的必然是心里话的。绘画形似已是难得,但高手画技到了一定境界,那求的便是神似了。是这境界太高他们领略不到么,已不是一般的抽象了。
弗恃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