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我正看着他在哭,当时的样子还真有点窘迫,我立马背过他擦了擦脸,我听见他轻叹一声,从背后搂着我:“怎么了?”
要告诉他我想起来了吗?可是告诉他了又有什么用?他知道所有的事,可还是那样对我,想必真的是恨极了,才会这样选择吧。
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不了恨意,反而爱上他两次。
厉笙,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放下仇恨呢?
“舅舅。”时隔两年,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他,竟毫不觉得陌生。
他身体一颤,声音发抖:“你,你想起来了?”
“恩。”
他沉默着,然后放开了我,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
终归是我妄想罢了。
没想到,他们这两个人会来看我,惊喜大于惊讶。
那个帅气逼人的男人此时掩着嘴角,尴尬地轻咳几声:“是安安要来看你,我顺道。”
那个毫不做作的女子白了他一眼,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别听他说,明明是他对你有愧疚要过来看你,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来,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让我和他一起来,我现在都觉得自己飘乎乎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曾经把我丢进黑门,但并没有要伤害我,事后还希望我不要放弃厉笙,所以我对他却并不是没有好感。
“你没事吧?”他问。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笑。
“他是问你白氏的情况。”阳阳替他说道。
我看见他点了点头,不禁莞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还不算太糟糕。”
“你爷爷去世,其他那些股东肯定会有所动作......如果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曾骗过你。”
“你还记得自己对我说过什么话吗?”
我摇了摇头:“什么话?”
“你说你想帮我。“
我不曾想过他会记得这句话,而且我也并没有实现它。
“可是我到现在什么也没做。”
“你已经帮了我和安安。”
我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欧阳卉。
“我和他领了结婚证,”她满脸笑意,幸福之感不言而喻,“当初和你谈了那番话后,我和他吵了一架,后来又想了想,他一直在拒绝我不过是想保护我,而我却一直任性......后来我找到他,威胁他如果他不和我结婚我就死在他面前,当时我笃定他会答应,可是他以为我是在骗他,我拿出枪对着脑袋扣下了扳机,当时把他吓坏了,但其实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我对他下狠了决心,一定要把他拿到手!”她一脸的自信似乎天生俱来,这个女人真的爱惨了nich,连性命也不顾。
“真好,祝福你们。”我很羡慕,也很替他们高兴。
“百安......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虽然只有几句话,但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些,我想我和恩真的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我和他只有你这样支持我们。”
她看了看nich,又说道:“安雅贤对他来说,是没有人能触碰的,在他心里有一片空地是只属于她,说实话,我会吃醋,但我知道,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允许他这样做。他对你那样......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不禁佩服起欧阳卉,她能那么大度,即使nich,从欧阳卉说话开始,他的眼从未离开过她一眼,宠溺,愧疚,还有心疼。也是,这么一个骄傲又敢爱敢恨的女子如何能不叫人爱到骨子里?
恨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所以我从不喜欢恨任何一个人,但说实话,对于nich我还是有些芥蒂。
“谈不上原不原谅,但发生过的事是抹不掉的,我心里总归对你有些偏见。”我对着nch说道。
又突然想到什么,我问他:“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你在医院的事情恐怕全国都知道了。昨夜厉笙在送你到医院的途中路上堵车,他一通电话打到交通局,要他们一路上对你们‘保驾护航’。昨夜路上真的是只有厉笙的车和警车在行驶,抵达医院时所有的医生都在等着呢。这件事已经轰动全国,现在医院外面围着很多记者,被厉笙的保镖拦着。这世界上,他还真是我唯一看得起的男人。”
我很惊讶,他居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又有一个人推门而进。
是祁莘,他一身白大褂,手里还拿着病历表。
他应该是没有想到nich会来看我,有些诧异。
“你好,祁先生。”nich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
“你好,安先生。”他有些不情愿的回应着。
“nich,欧阳卉,谢谢你们来看我,你们先回去吧。”我看着势头不对,便说道。
最后,病房了只剩下我和祁莘。
其实和他单独相处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还好吧。“他问道。
“我没事。”
“对不起,在你最伤心的那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节哀。”他在对我抱歉,可有什么好抱歉的呢?他本就没必要那样做。
“你不用道歉,你也没有义务那样做,你现在结婚了,需要你陪在身边的是你妻子。”
“你在怪我吗?”
“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就是担心你,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叫住他:“祁莘,对不起,还有谢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