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走了之后,付旋和肖丽丽夫妻二人却是谁也不会带孩子。
肖丽丽冲了一瓶奶粉要进小孩的房间,还没进去,只听付旋说:“晚晚没在我这儿啊,她怎么可能来找我?”
付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着电话,瞥到门外的肖丽丽,话锋马上变成了:“可不是难哄吗?到现在还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丽丽冲奶粉去了……”
佯装刚看到肖丽丽,说:“我挂了啊,给孩子喂.奶。”
肖丽丽走进了婴儿房,付凯伸手去接奶瓶,肖丽丽却往旁边一侧身,问:“付晚晚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妹妹和陆长安好着呢。大哥打电话,告诉我前几天买的股快出了,要跌。”
肖丽丽把奶瓶放到付旋手上,轻声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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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晚哪都没去,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吹风。
夏日的夜晚,天倒是不冷,只是这么干坐着,到底不如睡在床上舒服。
付晚晚不是不想找一个酒店睡觉,而是因为,她没钱。
没钱,让当了三年陆太太的付晚晚寸步难行。她又累又饿,简直觉得生而无望了。
她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想,我要是再不吃饭,是不是明天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付晚晚枯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决定要自食其力!
没钱就没钱,我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天刚微明,付晚晚就拉着行李箱上路了,她要找工作!
付晚晚去了离人民公园最近的的一条商业街,看着各种餐饮牌匾,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她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又摸了摸干瘪的胃,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觉得人生多艰。
付晚晚只得悻悻地走过各式早点铺子,到一家大型超市门口,停下了脚步。
超市旁边赫然立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招聘收银。”
付晚晚见到了“招聘”两个字,很是兴奋,再看到“收银”,想,原来是收钱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接待付晚晚的是一位中年女经理,女经理问她多大。
付晚晚说二十五。
女经理不大相信地打量她,面前的人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脸小,有一双大眼睛,看着还像个学生。要不是她自己说二十五,经理还以为她是放暑假来兼职的大学生。
“有没有工作经验?”
“没有。”
“能吃苦吗?”经理看着付晚晚细皮嫩肉的,问。
付晚晚想了想,她不想吃苦,但为了吃饭,吃苦也没什么,于是狠狠点头。
“行,先叫小王带你去试试。试用期三天,受不了自己走,没工资,只有伙食费。正式工资三千五,能接受吗?”
付晚晚一听有伙食费,当即说道:“行。”
待到黑黑壮壮的小王进来将她领走之时,付晚晚忽然想起来她还没住的地方,问经理:“有住的地方吗?”
经理不耐烦地摇摇头,心想这人事可真多,要不是现在紧缺人手,还不想用她呢。
小王和付晚晚差不多大,也是个女生,只是显老,和付晚晚站在一起,像中间隔着个辈分似的。
听付晚晚问有没有住的地方,心思活络了起来,她自己租了个小单间,每月要一千五。她虽然是个小组长,但每月拿出一千五百块付房租也还是肉痛,想了想,问付晚晚:“你是外地人?”
“不是,本地人。”付晚晚一边并肩和小王走,一边说。
小王想你本地人拿什么行李箱啊,一看就是外地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外地人,这才说自己是本地人。
这种情况小王见多了,也不揭穿,只说:“你要是没地方住,我租的房子还有一个房间,要不你和我合租,房租一千五,我拿大头,你出七百我出八百,行不?”
付晚晚想,自己现在沦落街头,能有的吃有得住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呢。遂点点头。
这天中午,付晚晚领取了今天的饭前,跑到街口买了一个烤红薯,等不及回超市。坐在路边就趁热吃了。
付晚晚想,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红薯。
吃完了,付晚晚忽然有点想陆长安,她想,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让她吃烤红薯。
可是,跑都跑了,想那些还有什么用呢?付晚晚现在最想的,就是每天吃一个烤红薯。
一天下来,付晚晚累得腰酸背痛,好在在剧组几个月,无形中锻炼了身体,不然以付晚晚以前养尊处优的身体,真未必能受得住。
第二天,付晚晚和昨天一样站在柜台收银,付晚晚数钱算钱速度极快,根本不费脑子。
她一边给消费者找钱,一边在想中午吃哪种烤地瓜,白瓤的还是黄瓤的呢?
付晚晚将钱递给那位大妈,大妈却没接——她看着收银台旁边的大电视,一动不动,付晚晚叫了声“阿姨”,也不由自主地向电视那边看去。
只见地方台上赫然播报一条新闻,说是有一女子走失,照片如下,家人正重金寻找,如果有线索,请速与李秘书联系,李秘书的电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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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