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懒散的嗓音,着实戏谑十足,待凤紫反应过来时,他已是慢腾腾的踏步出了屋子。
屋内,灯火略显暗淡,入鼻的松神檀香,也略微显得有些浓烈刺鼻。
凤紫一直静立在原地,满身疲乏,眼见那半靠在榻上的萧瑾仅是森冷观她,她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低低出声,“王爷招凤紫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萧瑾并未立即言话,异色的瞳孔上下将她打量。
待半晌,他才森然无波的道:“本王早与你说过,本王身边,从不留无能之人。”
凤紫神色微变,低沉而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这话刚落,他这才慢腾挪开目光,“摄政王府虽是倒了,但你爹遗留下的十万兵力的兵符……”
“凤紫不瞒王爷,君黎渊一直在问凤紫兵符之事,甚至不惜对凤紫动用刑法,是以那十万兵符之事,绝非空穴来风,只不过,若要寻找,定是得花些时间。”
他异色的瞳孔直直锁她,阴沉而道:“本王性急,并不喜等候。不若,你我约定一番,倘若你半年之内都交不出兵符,本王,便断你手脚,以作惩罚,如何?”
凤紫瞳孔骤然而缩,心底也蓦地起伏连连。
待默了半晌,她才低声而道:“凤紫如今寄人篱下,若不答应王爷之约,似也无计可施。”
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一转,“王爷这话,凤紫应下便是。半年之内,凤紫定将兵符奉上,但如今,凤紫也有一求。”
他眼角一挑,“说。”
凤紫垂眸下来,认真低沉的道:“凤紫想学武。”
他冷讽而道:“你如今浑身是伤,破败不堪,还要学武?”
“凤紫知王爷看不起我,但这是我之请求,日后无论是受苦受累,凤紫一人承担便是。王爷此际仅需告知我,究竟是教还是不教。”
他冷沉观她,并不言话,待再度将她上下打量几许后,才阴沉而道:“满身破败,学武绝非易事,但你容貌尚可,倒可好生利用一番。”
凤紫心底一沉,“王爷之意是?”
“本王,要你学媚术。”
凤紫浑身一颤,瞳孔目光明灭不定,“王爷,凤紫……”
后话未出,他已是阴沉打断,“明日之际,你便去求西厢的慕容悠学习。日后媚术,皆由他为你传授。这王府前院,你常日少来,半月后,本王亲自去西厢检验你学得的成果。”
亦如命令一般,阴沉的嗓音透着几分不容忍拒绝的威仪。
待这话一落,他已转眸朝屋中的侍奴示意一眼,侍奴们当即反应过来,纷纷扶着凤紫出了屋门。
夜色沉寂,这厉王府各处的小道上并未安置太多灯火,是以处处皆是暗沉昏暗,无端给人一种惊悚凉薄之意。
待绕过几条小道与回廊,凤紫终于被侍奴重新送回了她今日呆过的那间屋子,因着满身伤痛与疲乏,便是心底有怒,也终归是全数压了下去,整个人安稳上榻,开始了这几日命运起伏后的第一次安眠。
翌日一早,待梳洗过后,她便被侍奴领入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