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一脸懵逼的看着星云,手中还举着顶假发。
“你让我收拾啥?”
难道是国师想通了,准备过来突击检查,看看自己的房中有没有别的野男人的痕迹?
“方才我去十里街买菜,娘娘猜我遇见了谁?”
星云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难道李苒又来找麻烦了?”
李安歌看着星云,心中顿时涌上了极其不详的预感。
“不仅仅是苒妃娘娘!还有皇上!”星云急道。
“娘娘赶紧去收拾收拾,快把和国师有关系的东西都给藏了!”
“皇上?!”
李安歌被吓浑身一激灵,一把将假发扔回了箱子中。
“他来干嘛?!”
她的嗓音因为惊恐变得又尖又细,仿佛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尖叫鸡。
这皇帝,大冷天的不好好在皇宫里呆着,没事儿出来乱跑什么?
结和皇帝之前对原主的所作所为,李安歌深深觉得皇帝一定是个麻烦的货色。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做完这个世界的攻略任务,其余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想去招惹。
“今日是除夕,也许皇上一时兴起,便带着苒妃娘娘去钦天监视察。”
星云一边解释,一边同李安歌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屋子。
不管怎么说,李安歌此时屋内的摆设,对于一个废妃来说,的确是过于豪华了些。
二人收拾了许久,直到晴朗的天空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才将室内收拾的差不多了。
“真是累人。”
李安歌一屁股跌坐在已经抽出丝绸软垫,变得不再柔软的床上。
“娘娘,为了避嫌,星云就先回避了。”
星云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李安歌,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李安歌他她挥挥手,“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师的事情。”
“那星云就告辞了。”
星云耳朵一热,脸上带着几分心事被戳穿的窘迫。
星云走后,华安寺又恢复成了,李安歌刚穿越来时的那般寂静孤寂。
“天知道这皇帝抽的什么疯!”李安歌看着窗外的飘雪,喃喃道:“这么大的雪,皇上应该不会来的吧……”
记忆中,原主也是这样子一个人抱膝枯坐,斜倚熏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黝黑寂寞的夜,她看着殿中摇曳的烛火,期待着一个不可能来的人。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李安歌盯着炭盆中一闪一闪的炭火,头一次觉得华安寺是如此的寒冷凄清。
今日是除夕。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星云的话,内心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
小国师……
李安歌垂下眼帘,长叹出声。
小国师……
我想你了。
*
“这雪怎么突然下的这样大?”
太玄帝本就是微服出访,并未带领多少侍卫,此时突逢大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今日是除夕,宫中一片欢乐,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太玄帝被臣子和李苒的几句恭维哄得龙心大悦,竟临时决定微服私访,去民间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欢腾氛围。
——顺便去钦天监看看。
谁知,却在快要到钦天监的时候,遇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
风雪太大,侍卫替太玄帝撑着的伞被狂吹的东倒西歪,根本遮挡不住。
太玄帝只能狼狈的拿袖子挡住头顶,全然不顾身旁穿着单薄的李苒。
“陛下莫要动怒,前头就是钦天监了。”
李苒也不生气,只是温言软语,好生相劝。
太玄帝勤于政务,后宫单薄。除了当初被李国公硬塞进去的李安歌之外,就只有她一个人。
在大胤国,人人都羡慕李国公好福气,府上的嫡女和庶女皆入了宫。
可这偏偏是她最恨的地方。
李苒十指收紧,精致艳丽的蔻丹狠狠扎进了掌心。
从小到大,只因为自己是母亲趁着李国公醉酒爬床生的,所以她在李府处处都不招人待见,什么都是李安歌的。
唯有太玄帝。
她凭借着和李安歌有四分像的容貌,又是温柔讨好,好不容易才得了太玄帝的青睐,从李府不可说的庶出二小姐,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的苒妃。
只有太玄帝是她好不容易从李安歌手中抢来的,是她唯一抢过来的,是给她这一切荣华富贵的人。
李苒自然要好好珍惜。
太玄帝脚步匆匆,很快就赶到了钦天监的门口。
李苒瞥了眼华安寺破旧的寺门,忙快步上前,挡住皇帝的视线。
“皇上,这风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