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笑容,缓缓说道:“你太快了,我还是没看清,能不能把那招再使一次?”她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语气显得激动。
李天隐向来依着她,当即不假思索,把这招拆分开来,一步一步,慢慢演了一遍。
可语脸色越来越凝重,朱唇微启,似要说话,但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李天隐见她脸色有点不对劲,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忙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可语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来,笑道:“没……没事……星云门轻功如此神奇,想必剑法也有独到之处,咱俩比一比剑,如何?”说完,敛起笑容,眼中透出一丝忧虑和茫然。
李天隐被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平时从没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话不说尽。然而多想无益。既然她这么说了,自己当然要顺着她的意思。李天隐道:“当然可以!”他弯下腰,也捡起一截树枝在手里,向斜下方一指,温声道:“夫人,请!”
可语轻轻点了下头,趋步上前,刷刷数剑,斜劈直刺。李天隐抬剑拆招,左拨右挡,嗒嗒数声,将她剑招一一化解。二人就这样以树枝代剑,在屋前比划起来。
风越来越大,吹起二人衣袍。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决裂
“星云门的剑法只有这几招吗?”可语见他只守不攻,用的都是寻常剑招,忍不住激将道。
李天隐提醒道:“夫人小心了!”目光一凛,把“剑”向上撩起,逆着可语剑尖切了过去。可语将手一缩,顺势拨开来剑。李天隐向她眼前虚晃一招,剑尖一挑,正好打在树枝下方,距她手指不过寸许。可语手心一麻,那树枝倏地飞了出去。
李天隐一招得胜,立即抛下树枝,笑道:“承让!”
他以为可语会问他这些剑招是怎么使出来的,谁知可语突然变了脸色,颤声道:“你骗我!你骗我!”
李天隐愣了一下,急道:“我骗你什么了?”
可语怒气上冲,将利剑般的目光投向他,厉色道:“我在日暮崖上遭人围攻时,跟一个姓申的白衣男子交过手。他轻功跟你是一个路数,剑法也像得很。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你徒弟对不对!?”
李天隐心头一震,脸刷的白了。这一年来,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夫人,你听我说……”李天隐朝她走近两步,焦急之色溢于言表,“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星云门本不想掺和进来,怎奈神霄子他求着我,非要来见识一下各派武功,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他……星云门武功自成一绝,没必要为了一部《奇脉心经》跟你们拼命……”
可语低声自言自语道:“神霄子……原来他不姓申……他叫神霄子……”片刻之后,她忽然又激动起来,怒道:“你跟叶长箫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
“不,不是!”李天隐慌了神,急忙解释道,“我徒弟他只是去偷学武艺,并不想跟你和韩千胜为敌。我曾嘱咐他低调行事,千万不要惹人注意,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把握好分寸,不会为难你们……”
他语气诚恳,姿态近乎哀求,看上去并不像说谎。但可语却不信。此时此刻,她内心早已被仇恨和懊悔所占据,再也不敢轻信别人。
“哼!难怪你能找到我!是你徒弟告诉你的,对不对?日暮崖人迹罕至,我住了几年都没见对面山上有人,哪会那么巧,刚好就有人看到我坠崖?你刻意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奇脉心经》还是《紫樱神功》?”可语一脸愠怒,连番逼问竟将李天隐唬退半步。
她不等李天隐开口回答,冷冷说道:“我知道了,叶长箫他们白忙活一场,没找到《奇脉心经》,这才叫你来骗我。等有一天你从我这里套出话来,他们就能如愿以偿找到那部经书了。那时我肯定难逃一死……”
李天隐听她说出这么一通话来,便知自己今日是百口莫辩。然而他毕竟第一次被人这么冤枉,还是被自己深爱的女人冤枉,胸中憋着一股闷气,不能不辩解,于是说道:“夫人,坠崖之事的确是我弟子告诉我的。当时他怕那些人羞辱你,便将你打落悬崖。他早探知下面有棵大树,不然决不会推你一掌。下山以后,他跟那些人在一起脱不开身,才让我来救你……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只需利用你即可,何必教你武功,又何必与你成亲?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语一想到自己跟害死亲夫的同谋成亲生子,不觉羞愤难当,哪还愿相信他半句?
“你们神通广大,跟他们又不是一路的,为什么当时不帮我?他要是不拦着我,千胜他说不定就不会死……”想起那天的场景,可语不觉心痛万分,“非要等到千胜他死了,女儿也没了,你们再来装好人!李天隐,你现在大可召唤你的同伴来对付我。反正我也不是你对手,多几个人又如何?”
李天隐仰天长叹,摇头道:“夫人,我……”
“别叫我夫人,从今日起,咱俩再不是夫妻!”可语打断他的话,转身朝远处走去。她再也不想看面前这人一眼,也不愿在此停留片刻。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