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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着担架的四个太监见他一吐,顿时觉得那尸身上淡淡一股尸气进入鼻腔,也是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那大太监骂了一声:“晦气!”连忙赶着四个小太监:“快走!快走!误了时辰,看我怎么责罚你们!”
那几人在他驱赶之下,担着尸体往外去了。
......
几人走了不久,那藏珍殿的帷幕后面,一个小宫女慢慢走了出来,她泪痕满面,在堂中缓缓跪倒,捂着嘴不住声的抽泣:“小姐...小姐......你冤死得好惨哪......”
长长的白绫随风轻荡,她爬过去,轻轻从梁上扯了下来,手捧着那匹白绫,泣不成声。
“为什么说她是冤死呢?”
空荡荡的大堂中,忽有一道声音清清楚楚的响起。
小宫女吓得尖叫一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抓着白绫挡住眼睛,连连往后缩去。
“是谁?!是谁?!...小姐...小姐你不要吓莲儿!不要吓莲儿————”
惊慌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堂中,竟是异常的响亮,宫殿里都隐隐起了回音。
名叫莲儿的小宫女半晌没听到声音,抖抖索索的从白绫后面抬起眼睛,只见面前并无一人,那道声音却明明白白从身后传来:“你知道...珍妃是怎么死的?”
莲儿听得那嗓音脆嫩,竟像是一个小孩子发出,心中又是惧怕又是好奇,偷偷偏过头看了一眼,果然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站在内阶之上。
她心中惧意顿去,只想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小孩子到这里来。便见那小姑娘缓缓走近,直到台阶的边缘处停下。
“呐,你跟我说说,珍妃与太子是怎么回事吧。”
她语气虽是平淡,却自有一种居上位者的气度,莲儿接触到她清亮的眸光,心中竟不能拒绝,不由自主便将自家小姐与那太子的真相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
“照你的说法,太子是喝醉了酒,才会误闯进珍妃寝宫?”
“是的。我家小姐那天晚上头晕的厉害,早早就睡下了,所以我才没在她身边服侍,不然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说到此处,喉中又呜咽起来。
段瑶默默看她一眼,忽而转身朝门口走去。
莲儿正自啜泣,见她要走,不觉停了下来。
段瑶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再哭她也听不见。此处不是你该留的地方,速速离去吧。”
那宫女莲儿见她小小年纪说出这般老气横秋的话,竟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不自觉的就点头答应下来。
段瑶再不停留,足下一蹬,轻飘飘飞了出去。
......
东庆皇太子与皇妃私通...哼,这是哪个人背地里搞出来的阴谋,当真可笑之极!你只道太子失德,皇帝就会罢免他吗?殊不知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天下间哪个皇帝,肯让自家丑事沦为天下笑料?...不过枉害了那珍妃性命罢了!
段瑶今晚本是出来寻找线索,不想却碰上这么一幕,联想到前几天段攸华隐约透露出宫中皇子结党成对,立时便想到了是有人故意为之。除了段攸华,她认识的皇子并不多,今日既然看到这一场戏,不由便起了点心思,想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寻找那个人的事情,她到现在仍没有头绪,也好趁着这个机会,一个宫殿一个宫殿的找上一番。
打定主意,她便当先朝太子东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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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段景钦虚岁已满二十六岁,乃前皇后赵氏所生。其舅赵勇川是当朝文成武德将军,段景钦的太子妃赵芳艳正是他的女儿。现皇后公孙氏并无所出,段景钦就是唯一的嫡系皇子。
明德帝共有十五位皇子,十二位公主,最大的便是太子。二皇子段兰成虚岁二十二岁,与五皇子段悠然乃一母同胞,是已故陈贤妃所生。据闻这位皇子天资隽永,胸怀过人,与朝中众多大臣交好,也曾一度受到明德帝重视。
段瑶若有怀疑,首当其冲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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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中,里里外外灯火通明。
寝宫之中,太子段景钦背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
“父皇...父皇他竟然不肯见我!他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该死!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