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桃源村村口的一家小户还点着灯火,门前立在一个一头白发的老婆婆,而在屋中的桌前坐着一个十八来岁的少女,在她身侧还睡着一只大黑猫。
这小户便是袂央的家了,她的婆婆此时面色有些怅然,两眼愣愣地看着门前原处的漆黑。
“婆婆”袂央轻言轻语地唤了一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她不知道一向表现得很不在乎的婆婆,为何现下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难道她和箫青羽二人之间真的有着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吗?
那日袂央也很好奇,箫青羽没说,那么现下的婆婆是不是也不会说了?
咬着嘴唇,袂央大胆起来,也不作和隐瞒,便开口问道:“婆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提起大叔,你就变成这样子了?这可不像以前的婆婆啊。”
白发婆婆听罢,身子僵然,眼神呆滞了许久之后终于闪现了些许光芒,她缓缓转身,来到袂央身旁坐下,叹了一口气道:“每个人的身后都会有一个值得他一生难以忘怀的故事,就算是我亦然如此。”
袂央一愣,睁大双眼有些呆呆地看着白发婆婆,她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候着白发婆婆的话语。
“丫头,至于我的故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白发婆婆说完,兀自倒了杯茶,喝了个干净。
袂央不解,满脸布满着好奇和疑惑,撅着嘴道:“婆婆为什么这般说?袂央只是想知道婆婆和大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当日大叔拿着婆婆的卷月玉佩,为什么他又会那么的黯然?”
这话被白发婆婆听见,她有些哑然,仿佛难以置信袂央的言语,眼神有些怀疑,不过语气变得激动,“他他当真是你说的那样?”
见白发婆婆在意的眼神,袂央心中一沉,实在无法推断白发婆婆与箫青羽的关系,心道:“实在想不明白,大叔他那么年轻,可是婆婆这般老了,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才对呢?”想了又想,袂央在心中继续道:“不过大叔是早年得到了仙骨,想来年纪和婆婆相仿。他们该不会是”
袂央脸色有些煞白,愕然地盯着白发婆婆,眼睛都不转了。
“丫头,丫头?”白发婆婆看见袂央如此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禁推了推袂央的胳膊。
袂央心道:“大叔年轻,可是婆婆老了,他们他们之前要是恋人的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要是婆婆也如大叔那般年轻就好了。”袂央在心里挣扎着,若真如她所想的,两个年轻时刻相爱的人,现下一个风华依旧,而另一个却面容枯槁,也不知道那份情会不会如当初那般?
“丫头在想什么?”白发婆婆的话语在袂央的耳畔响起,袂央这才回过神来,双肩颤抖了一番,她有些慌乱,便是急急忙忙地喝了一口茶,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道:“婆婆你和大叔许久之前就认识了么?”
明明知道这一问是明知故问,但是袂央却不知道问些什么好了,只能这么试探x地对白发婆婆说话。
白发婆婆眼神变得有些迟疑,兴许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将一些事情告知袂央,但最终她还是起身走向自己的寝屋,背对着袂央道:“过去了都过去了,现下提起做什么?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无法再挽回,而今再拿出来说给你们小辈听,不是让你们笑话么?”
“婆婆!”袂央声音高了些,她很想知道,但见白发婆婆似乎极为不愿,当下也不敢再强求下去。“婆婆不说也好,袂央不敢再问了,不过我想说的是,过去的事情都成了定居,还是不要一直沉溺在过去的伤痛中的好,勇敢面对,不去逃避才是我们该做的。”
白发婆婆身子微微一震,袂央这话不禁令她转过身来走向袂央,她伸出一只手似要给袂央一个暴栗,吓得袂央连忙低下头去,不过这次却是换来白发婆婆的轻抚。
袂央有些惊奇,整个人都站着一动不动了,又呆又傻地立在原处。
“臭丫头,出去一两年,脑袋竟然变得灵光多了,连说话也掺杂了些道理来。”白发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笑了笑。
以前的白发婆婆很少这么夸袂央,所以这话令袂央感到有些突然,不过转瞬后她扬起嘴角笑道:“这哪是我在外面学的,这可是以前婆婆教我的。”
白发婆婆再次绽放笑容,这夜她脸上y晴不定,若不是听见箫青羽的消息,她也不该如此,而是应该如往常一样,总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模样。
袂央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外面狂风呼啸,凉风一下灌入了屋里,使得桌上的烛火立马熄灭。见状,袂央嗔道:“好大的风,竟是连蜡烛都熄了,我且去将门关紧了。”说罢,正欲上前过去关门,可是没走出一步,袂央便被白发婆婆拉住。
“咦?”袂央当下一奇,黑暗中的她回头问道:“婆婆,怎么了?”
白发婆婆没有作答,她单手箍住袂央的肩头,袂央能感受到此刻白发婆婆的手劲变得越来越大。
“婆婆,婆婆,到底怎么了?你说说话呀!”眼下四处一片漆黑,又见身后的白发婆婆不发出任何声响,袂央变得心急起来,额上都已然渗出了些许冷汗。
外面狂风依旧,袂央心儿扑通直跳,她四下环顾,只见适才睡着了的阿黑此刻也醒转了过来,它也没出声,两只发绿的双眼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屋子里静得可怕,“婆婆,婆婆”袂央再次唤了唤。
身后的白发婆婆终于低声道:“丫头,别说话!”
袂央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