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呃……不用了。”吉娃娃低头,瞧见右手背上有一条血痕,正汩汩流着血,染红了袖口,也弄污了她的小外套。
她这么笨,连站在门口等司机都会被抢,雷震如果知道她笨得无可救药,一定会讨厌她。
“我要回去了,”她的头仍低垂,“许伯……我家司机会来接我,麻烦帮我跟雷震说一下。”
“你不进屋等吗?很晚了,外面危险。”
她的手提袋已经被抢了,应该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吧?虽然她很怕,可是被雷震嫌弃的恐惧逼迫她摇头,“许伯快到了。谢谢你,拜拜!”
吉娃娃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伤口,眼眶有泪意翻滚着。
好痛!她想哭,又怕被听到,只能默默掉泪,拼命压紧伤口,祈求血能赶快止住,痛楚能快快过去,许伯能快点过来接她离开。
泪眼不断向四周张望,心脏强烈的鼓动着,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惊慌失措,突如其来的铁块摩擦尖细声音挑动她紧绷的神经,她害怕得全身紧绷,却仍小心翼翼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站在这里干吗?”雷震气急败坏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
是雷震开门的声音?一块大石落地,另一块大石陡然升起。“我……我要回家。”背对着雷震的吉娃娃慌乱的擦眼泪。
“回家不会在屋里等吗?”雷震气坏了,“你故意站在外头,是跟我拿乔吗?”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要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不吃那一套!”雷震不由分说,拉着吉娃娃的袖子,将她往屋里拖。
吉娃娃委屈的咬着唇,踉踉跄跄的跟上雷震疾行的脚步,他将她拖到明亮的客厅后才松手。
“你在这等……”不耐转身的雷震愕然顿住。
全身血y瞬间逆流。
亮晃晃的水晶灯映照出吉娃娃的狼狈样,红褐色的血在她脸上横陈,是刚刚她慌张擦眼泪时的杰作;白色小外套下摆和袖口更是沾染了怵目惊心的红。
她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适才被抢的恐惧深深烙进了心底。
“艾玛!”雷震飞快扬声喊女修,“拿急救箱来!”随后他命令吉娃娃,“到沙发上坐下!”
吉娃娃慌忙入座。
雷震拿来茶几上的面纸盒,抽面纸的时候手颤了一下,他火大重捶自己手背,方能平稳的将面纸抽出,他一抽就是一大把,按压在她手背的伤口上。
“还有哪里受伤?”他凝着眉细细审视着她的脸。
吉娃娃摇头,“只有手。”
雷震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只有手,其他的地方没有伤到。
“发生了什么事?”在短短的五分钟里,这笨女孩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抢了我的包包。”
该死!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有没有看到长相?”
吉娃娃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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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太紧张,夜色太暗,我没看清楚。”
早该知道道女孩迟钝得很,应变能力当然差到不行。“你为什么会被砍?”过往被抢的人家并没有发生见血的遗憾,为什么瘦小的她反而受到伤害?
“我想把包包抢回来……”
“你猪啊!”雷震的怒骂吓得吉娃娃绷紧了全身神经。“对方手上有武器,你赤手空拳,个子又小小的一个,凭什么跟他斗?”笨!笨死了!雷震怒不可遏的瞪着吉娃娃。
“对不起!”吉娃娃嗫嚅着,“我以后不会了,我以后……”
“还有以后?!你想被抢第二次吗?”
吉娃娃连忙摇头。
“笨死了!连白痴都比你聪明!”雷震气恼的咒骂。
艾玛拿着急救箱过来替吉娃娃包扎,雷震立刻起身打电话报警,挂完电话后,他不忘再次叮嘱,“没有我带你,不准来我家,如果你以后敢再私自行动,就给我试试看!”这种受到伤害甚至见血的情形,他绝对、绝对不要再看到第二次了!
“我知道了。”吉娃娃唯唯诺诺道歉,“对不起……”
吉娃娃眼眶含着泪,朦胧泪眼盯着眼前茶几上的小饼干。她的手好痛,但是心更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可她仍拼命的压抑着。
别出来!别出来!她的心在频死挣扎呐喊。
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
“你嘴巴在喃喃念着什么?”雷震注意到她微动的唇角。
“没有……”她用力摇头,想顺便将体内的不安全感一块摇掉。
“你不能穿这样回去,会吓坏你父母的。”她一身血迹斑斑,连他都受到了严重惊吓,更别说是宠女儿的吉祥夫妇了。
“可是我没有带别的衣服……”
雷震不由分说,接着她往二楼去,进了范瑛的房间。
他母亲的身材比吉娃娃丰满高大许多,衣服也都太过于成熟,翻了老半天,找不到一件她能穿的。
雷震打量娇小的吉娃娃一眼,旋步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手上拿了一套衣物回来。
“这是我小学的衣服,也许你可以穿。”
衣服身上有浓重的樟脑丸味,这是他从衣橱的最底处好不容易找到的。
“谢谢。”吉娃娃换上他的t恤、牛仔裤,也都过于宽大了。
“你真瘦。”雷震抽掉原来衣服上的白色细皮带,穿过牛仔裤的裤头。
在弯见皮带扣上不明显的血迹时,他突然失了力气,额头靠在吉娃娃纤细的肩头上。
幸好没事!幸好只是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