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网络也逐步打开。”
“东医新设备产品虽然价格高昂,但高技术含量在市场的好口碑持续发酵,一二线城市,新产品的需求量开始回暖。”
“熬过了去年的改革期,新年的销售量预感会翻番。”
“从美国几所高校联系的ai专家教授已准备回国入职,跟国内高校的络也初步建成。”
会议开完,众人起身出办公室。
韩廷看一眼电脑屏幕,股市一片飘红,东扬医疗的指数一路上扬。
唐宋逆着各位副总,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谨慎地说:“星辰那边送来的。”
韩廷看他表情,已有预感。
他沉默两三秒,接过文件夹翻开,是今早的文件,纪星没有签字。
唐宋低声:“下面还有一份。”
韩廷翻开一页纸,就见——《辞职书》
“本人纪星,任星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之职近一年之久,承蒙韩总提携,惠恩相助。栽培教诲,感怀不尽。一路走来,虽竭心尽力,日夜以星辰未来为奋斗之志,无奈才能所限,能力不足,难以应对商场风云诡谲,错综复杂之形势;无力再携星辰更上层楼。在此请辞,望予批准。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惟愿东扬、星辰前程万里。顺颂商祺。
纪星”
韩廷盯着那页纸,没出声。
唐宋声音更低了:“纪小姐说,希望您能善待星辰和星辰现有的员工。”
星辰已如茫茫海上一叶小舟,生死由他不由她。
留下,未来不可期。
离开,换一个善待星辰员工的承诺。
短短几行字,韩廷看了足足三分钟。他终究看完,一言未发,拿起笔,在末尾签上了字:
“批准同意。
韩廷”
合上文件,却说:“我回去一趟。”
唐宋看一眼文件,说:“文件等明天再交给人事部?”
韩廷没说话,拿起围巾大衣出了门去。
回到家一开门,就见纪星的鞋子果然在门廊里。
韩廷上楼,纪星在卧室收拾行李,行李箱摆在地上,衣物,书籍塞得整整齐齐。她叠好一件毛衣,回头见韩廷站在房门口,她愣了一下,有点儿慌。她原本打算悄无声息走的,虽然骗签字签章的事儿他当时就知情已算不得骗,但她还是羞耻得无颜见人,更加自弃。
此刻对上目光,她瞬间又换作平静的模样,蹲下把毛衣塞进箱子。
韩廷走进去,问:“决定了?”
“嗯。”她不看他,只顾往箱子里塞东西。
双方都无言。
一个箱子塞满了,她合上,一屁股坐在上边压了好半天,终于关上。她住了三个多月,东西太多,还不知从哪儿搞了两个编织袋。
袋子展开时,韩廷觉着她搞这袋子怕是故意怄他的。
他不禁挑她刺儿:“走也不好好走,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不通知一声。有你这样没规矩的?”
纪星本就不痛快,被他这一激,道:“我见你就烦。躲着你我能痛快点儿。”
韩廷竟也没恼,反问:“我哪里话讲得不清楚?”
“什么都讲清楚了。”纪星抬头,“清楚得我没话跟你讲了。”
韩廷看她半刻,轻咬着下颌,点了下头。
他退去一旁,靠在柜子上,看着她来来去去搬东西。
彼此都不讲话,都以为这个过程会很快结束,但她着实忙活了一阵,竟不知道原来她在这个家里留下了太多痕迹。从书籍到化妆品,从玩偶到鞋子,太多……渐渐,她开始往编织袋里扔包包首饰之类的奢侈品。
韩廷的目光无声跟着她走,偶尔在物件和她身上移动。
纪星察觉到,撇清地说:“不是我的我不要。是我的,一样不留。”拿起一个包包,“你送给我的东西都是我的。”
韩廷做了个请的手势。
纪星恨得咬牙:“不然留着让你送给下一任小女朋友,想得美!”
韩廷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气得笑起来:“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操心我的下任呢?再说,我要送也得买新的不是?”
砰!
她手里的包包狠狠砸进袋子,砸得哗啦响,跟不要钱似的。
韩廷也微冷了脸,却也不激她了。
她泄愤地把包包往编织袋里扔,噼里啪啦。
他瞧着,问:“你这是搬东西呢还是拆房子呢?”
她绷着脸继续收拾,动静稍小了。一个人捣鼓好半天,终于收好一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大编织袋,鼓鼓囊囊的,差点儿没把她整个人淹没。
韩廷要帮她拿,她不让,非自己拖下楼去。
韩廷:“我叫人送你。”
纪星:“我自己叫车。”
韩廷:“外头的车进不来。”
纪星:“我自己拖去小区门口。”
韩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