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已经出院,而胭脂一家三口还在医院里,因为单亲妈妈的身体格外的虚弱。
刚一下车王猛就要回医院看胭脂三人,我想了想决定和他一起去。
以前和王猛在一起心里觉得可靠,现在和他在一起总觉得这个小子要不就是脑子出了问题,要不然就是以前一直在表演。
这种性格的转变真的可以这样神奇,难道一个人在经历大的磨难之后不会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反而会成为像王猛如今一般的人。
“午哥,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我和王猛手里提着大量的营养品,他一个一米八几个头的傻大个居然是一蹦一跳地走路的。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向我打听。
“你有时间也给我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呗!”
我笑着看着这个变得豁达乐观的男孩,眼睛不自觉地转向了他的胸口。这颗心在阴曹地府之中经历了多少磨难,怀念了多久的胭脂。
最终又是带着怎样的执念从地狱里逃脱出来,在胭脂的一系列事件中苦苦挣扎。等到胭脂终于可以轮回拥有崭新的人生,他又是如何放下当初的种种执着的呢?
对啊,他是如何放下的呢?
“好啊,如果我以后回来,你愿意跟我去山上做和尚吗?”我尝试着逗王猛,对于我来说,最终的归所自然是那座山上最好。
“和尚?!”王猛愣了一下摇头,“我不做和尚!我做了和尚胭脂怎么办?”
我也愣了一下气愤愤地就要抬腿踹他。
“胭脂才多大你就惦记上了啊?!!!”
“我们俩天生一对!我丈母娘都同意了!”王猛一边大叫着一边向前冲躲开我。
果然,没有了王猛这个魔王,医院里安静了许多,至少我觉得安静了许多。
我从门口的窗镜看进去,整个病房里已经住满了病人,胭脂一家人挪到了原来孙晓雯待的那张靠窗的床铺。
“胭脂醒着没?”王猛火急火燎地推开门就冲了进去,手里的东西随意放在了地上就去看胭脂。
“醒着呢!”胭脂妈妈虽然很年轻,甚至和我们差不了几岁,不过眼中的那种成熟稳重却让人没法将她看做是我们的同龄人。
对于普通人生中的男人来说,结婚成家好像是他需要成长的标志,而对于女人来说,当她决定要为了一个人哺育后代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成熟了。lt;gt;
而胭脂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
“来来来,抱抱!”王猛忙不迭地就伸出手,然后我看见胭脂妈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哼!”王猛收回了双手给我让开位置,“午哥你不抱抱胭脂?”
我心说呢自然是想要抱一下的,不就是看你这个马马虎虎的小子一通激动,我没法插手嘛!
我绕过去来到了推车的正面,低头笑眯眯地去看胭脂。小姑娘乐呵呵地对着我傻笑。
我就纳闷了,这个小胭脂是真的记得我还是对谁都是这种傻笑。
我伸手把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出来捧在怀中,正在吃手指的小孩子突然就伸出了湿漉漉的小手朝我的脸上摸过来。
“哎哟哟!你恶心不啊!”王猛老妈子一样叫嚷着一边用毛巾把小胭脂手上的口水擦干净,然后任由她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
看着胭脂我又想起了阴曹地府中的那个转轮王薛影。至少在对于胭脂的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动什么手脚,让胭脂安稳轮回拥有了新的人生。
我们之间,到底是敌是友呢?
我突然想起了胭脂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她并不能看出来我的身份能力,却知道我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
小胭脂一直都是一副未成年的模样,而实际上,她的见识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还要丰富。
我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这群人如此真诚相待刮目相看呢?
甚至他们对于我已经远非刮目相看所能描述的了。
凌云王猛几人对我的绝对新人,即使我时刻都表现的优柔寡断的同时,苏静静他们依然以我马首是瞻。
小蓝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区我的新生,甚至梁月也一度想要将他在人世间的一切托付给我。
我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吗?
我看着小胭脂心想。
“呀呀!”小胭脂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张嘴发出了清亮的仿佛可以透人心神的声音。
那双即使虚弱至死也会闪耀光亮的眼睛,此刻依然光芒闪烁仿佛在说话一般。lt;gt;
至少你一直在想着你身边的人,不是吗?
这是胭脂对我的回答,还是我在内心对自己的自吹自擂。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胭脂又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抹了一脸蛋的口水。
“哎哟!你恶心不啊!”王猛就好像在跟一个成年人说话一般一边瞪着胭脂一边把她的手夺过去用毛巾擦拭。
我把小胭脂送到了王猛怀中,然后接过来他给我的纸巾擦拭了一下脸蛋。
“我先走了。”我对胭脂妈妈姥姥点点头,然后对王猛示意。
“你去哪儿?”王猛真诚的担忧声音传过来。
“回家。”我也不知道如何想的,才发现好久都没有和这幅身体的家庭联系过了。
在医院门口直接坐上了公交车,没有对任何人说直奔汽车站。然后用口袋里剩下的一堆零碎的钱买了一张车票。
醒来之后我的记忆慢慢的清晰,在昏睡的这段时间之中,我在身体之中见过同样回到了身体之中的梁月。
虚幻透明的身体仿佛从未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