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湄礼貌性的笑了笑,“去外地出差快一个月了,再次回来……很高兴。心跳得有点快。”
“请您放松心情。欢迎回家。”
空姐走了,庄湄靠在椅背上,后背早已出了一身汗,在梦里她已然回到这座囚困她的城市,在弟弟的帮助下,终于顺利离开这里,在梦里,她和弟弟在飞机上团聚庆祝,可惜飞机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下,轰然……庄湄抚住心脏处,尽管做了噩梦,但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她缓了口气,飞机就停稳当了。
令她意外的是。
刚出机场,就看到温禧的车停在不远处,她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席上。
庄湄拖着行李箱,走到车尾。
温禧没说话,开了后备箱。
庄湄坐进去,温禧从后车座位上拿出一束花。
“送我?”
“嗯。”墨镜下的温禧,看不出一点旁得神色,她踩下油门,方向盘一滑,车缓缓下了接客平台。
“今天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嗯。”
“花很漂亮,谢谢。”
“嗯。”
从机场区域开出去,并没有向主城区那边开,而是从一条背离的岔路开过去。
“我们……不回公司吗?”
温禧侧过头来看了一眼车内的电子日历,顺着她的目光,庄湄也看了一眼,原来,今天是周日。
“喜欢吗?”
温禧加速了,车窗外的景色唰的一下迅速后移。
“什么?”
“花。”
“喜欢。……这还是这五年来,你第一次送花给我。”
“我以前也送过,不过,你不喜欢。”温禧目光直视前方,车很快开进凉悠悠的隧道,庄湄打了个哈欠,作出困倦的样子。
温禧调低靠椅,看了庄湄一眼,随即探出手去,搭在她的额头上。
“你没生病吧。”
“没有。”
庄湄握住她的手,喃喃的说:“我在飞机上做了个噩梦。”
温禧想要抽回手,但还是任由她拉着。
“什么噩梦?又梦见你父亲了?”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把我从飞机上丢下去。”
车内一时无话,温禧想说什么却没有启唇。
“你睡一会儿。我们去郊区度个假。刚买的庄子。”
“嗯。”
然后便没有对话,庄湄就这么抓着温禧的手,直到她呼吸变沉,温禧才轻轻的把手抽回来,又拉出毯子给她盖上。
刚才被庄湄抓着的手,在碰到方向盘的时候略感不适,她打开小格子,抽出细雪茄,点着了含在嘴里,一路开,一路抽。
也不知是抽得太急,还是去庄子的路太长,抽到第五根,车才停到庄子的辕门外。
佣人都还没聘,吴妈安排了一个管事,一个老妈子,温禧叫不出名字,只把车钥匙丢给管事的,又对老妈子说:“她睡了,等她自己醒过来,你带她进去。不要叫醒她。”
“是的。小姐。给你准备了水果茶。侬要喝伐?”
“端我书房来。”
“小姐。吴妈晌午就打电话来说,太太让您明天一定回去吃晚饭。”
“嗯。”
温禧不甚在意的应着,径自走到楼上书房,拨通温宅的电话。
“喂。哪位啊。”
“温禧。”
“哦,大小姐啊。我真是忙出一身汗咧。折磨死人了。”吴妈在那头抱怨着,“家里家外都要收拾,免得大少爷回来看得一团糟。太太一个星期没出卧室了,说是头疼。”
“头疼还让我回去吃晚饭?”
“您上周去孔家了,这周总得回礼,让玉梁来家里吃饭,请帖一早就送去孔家了。”
“温俪呢?”
“小小姐玩滑板摔了,胳膊肘子,小腿肚都摔得不轻,差点打石膏呢。对咯,明晚大少爷就回来了,一家人,正好吃顿饭。”
“……我有事。会晚到。”
“大小姐,这可不能晚到。……不过玉梁不介意也行,你们小两口商量下。最好一起过来。”
温禧抿了一下唇,这时书房的门被敲了一下,睡眼朦胧的庄湄推门而入,她已经洗完澡,穿着一件奶白色长衬衫,靠在门上,望着温禧。
温禧也望着显然没睡醒的庄湄。
“大小姐,菜式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菜单是我做的,我跟你说一下,你看要不要改一下……”
吴妈在那头报着菜名,温禧望着庄湄,抬了抬眉毛,示意她站在门口是做什么。
庄湄揉揉眼睛,转过身去,离开门口,却没有合上半掩的门。
她抬抬手,长衬衫便缩短到臀边,暮色的柔光洒在她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上。
她每走一步,就好像有微微的,带着她气息的风朝书房里吹进来,挡也挡不住的钻进温禧的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
长发摇曳着,如同湖中多年不遇的水藻。
掩藏在衬衫下,出自她手的刺青,若隐若现。
“嗯……都很好。就这些菜,很合适。他会喜欢的。”
“大小姐啊,你没有听我讲话,我现在问你是大概几点,你和玉梁回来吃饭?”
温禧顿了一下,她低下头,站起来说:“我和他商量一下。再跟你讲。都是一家人,家常些才好。”
“好,好,好。你和他商量一下。”
吴妈挂了电话,温禧也立刻放下电话,她推开门,大步走向门口。
“主卧在那边。”温禧对着朝次卧走去的庄湄说。
庄湄背对着她,温禧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