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顾青城在窗口看着她身影隐没,也是靠了车壁上。
高等追上来,站在车边:“主子,可要回了?”
年轻的男人一手抚着腰间的玉如意,似是漫不经心地:“等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人就回来了,还是早定下来才好,不然时时都有变数。”
他忙了一天了,也是疲惫,在车内小憩,连等徐回。
院子里的徐椀,也在等。
她根本没有走远,来来回回就在门前晃着,按着顾青城说的,她娘很快会被李昇送回来,怎么能令人相信。
花桂在门前也等了她好半晌了,主仆两个都急得不行,徐椀打定主意黑天之前再不回来,她就去找她爹了。院子前也等了好半天,眼看着黑天了,她来回走了不下几十回,终于等来了马蹄声。
虽然不敢置信,但是到了偏门偷着往外一看,果然是皇子府的马车!
那熟悉的车徽在眼前一闪而过,车夫将车停在了大门口,李昇先行下车,随后,随后真的是她娘安然无恙地走了下来。
她脚步也慢,下车的时候李昇还虚扶了一把,温言细语地:“慢着点,慢着点,有了身子的人,脚底下可千万多多注意。”
徐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
倘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李昇的皇妃!
也不敢冒然出去,她就躲了偏门柱子后面,她娘走了门前,却不许李昇上前,她身上多了件薄薄披风,行走间脚下带风,头也不回进了徐家大门。
李昇也果然上了车,徐椀惊喜万分,才要上前叫住她娘,她娘已经先停下了脚步。紧接着,皇子府的马车悄然离去,顾青城下车,这才走了过来。
原来是看见他了,花桂想要上前,连忙被徐椀拉住了。
两个人就躲了一旁,眼看着顾青城上前施礼。
徐回自然请他进门说话,侍卫队都留了外面,二人并肩走进。徐椀在后面看见她们背影,想起顾青城在车上莫名其妙说的那句,两全其美,不由推了花桂,让她回后院,自己远远跟了上去。
院子里早有丫鬟迎着她们,徐回带了顾青城进了书房。
徐椀看着他们掀了帘子走进去,轻手轻脚地这就也跟了过去,上了石阶,她躲在窗下,紧紧靠了墙。
先是寒暄,徐椀竖起耳朵正是细听,徐妧带着丫鬟从后院走过来了,这姑娘老远看见她这副模样,乐不可支,远远对着她摆手。
徐椀连忙对着她做出禁声的动作,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偷听,正要站起来大摇大摆走进去,好盯梢,省的顾青城真个对她娘说出那样的话。却不想屋里那个真是直接了当,已然问了出来。
日头眼看就要落了,他的影子映在窗上,顾青城撩袍跪下:“恳请将军将阿蛮许配给我,青城必当一生珍爱。”
他竟然,他竟然!
徐椀一下跳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摔了帘子,冲了进去。
顾青城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着她,少女一股风似地也到了徐回面前,急急道:“娘!不行,你不能答应他!”
徐回抬眼见是她,也是失笑:“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个姑娘家,急的是什么,听话,去,出去。”
徐椀一见她娘这样的口气,只当她愿意想应,更是急的也跪了下来:“娘,他是为了搪塞皇命,怕皇上给他赐婚才想定一个,刚才还在车上问我来着,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徐回神色不变,只到她面前轻抚她的发辫:“别胡说,你还小,不懂的,娘自有分寸,去,出去吧。”
徐椀被她拉了一把,站了起来。
晃了她的袖子,见她娘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在屋里听,只得退了出来。
也不去窗下了,就站在帘子外面光明正大地听。
屋里两个人也听得明白,她根本没走,就站在外面,徐回不以为意,只回身坐了,让顾青城起来说话。
他没有求到,自然不起:“请将军成全,青城对阿蛮一片真心。”
他哪里来的一片真心,徐椀在门口跺着脚,拨弄着腰间的玉块叮当作响,突然听她娘清了清嗓,才一把握住了玉,靠紧了门帘。
她娘的声音还带着三分笑意,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青城,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和阿蛮既成兄妹,一生便只是兄妹,你忘了?”
顾青城也是辩解:“不认兄妹,如何靠近,自太祖以来,多以近亲成婚,我辈效仿有之,想必将军也略有耳闻。”
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徐椀侧耳细听。
她娘的声音这便又传了出来:“兄妹之情只是其一,其实青城家世,我们属于高攀了的,这话昨晚上我就说过,今天你别说来求阿蛮,就是昨个说的阿妧都是不能。”
顾青城:“这是为何?”
徐回浅浅笑意,还带着两分快意:“本来结亲就是我嫂子的意思,按我说,你比她们姐妹都大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