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花桂来,赶紧也冲到了后院去,幸好没事,洪珠和洪福帮着都包了,就只是胳膊上破了,还有脸上,刮了一块,皮外伤。
徐椀也拿了常备的膏药给她擦了些,只怕她疼,还给她吹着:“疼的话就忍忍,你这也是福大命大,捡着了。”
花桂点着头,却是落泪。
徐椀瞧见,给她擦掉:“什么啊,那么疼吗?”
花桂又摇头:“不疼,不疼。”
少女与她坐了窗前,给她伤着的脸都点了凉膏:“到底是疼还不疼,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没事别怕,不会留疤的,我这可都是灵丹妙药,一般人不给用的。”
本来也就是逗她的,谁想到花桂哭得更凶,眼泪掉得一串串的,擦都擦不及,徐椀拿着帕子给她擦,乐不可支:“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不是没事吗?”
花桂往后退一步,扑腾一下这就跪了下来:“小姐!花桂该死,连个猫儿都看护不周全,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看见表小姐游魂似的,总也不放心才要上前和她说上句话,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没想到戏台就倒了……小白……小白死了……”
其实把徐妧救出来之后,她就看见了,那陪伴了她六七年的猫儿,当场就被砸死了,她伸手把花桂拉了起来,只说没事,强给她按住了。
“怎会怪你,你没事就好,”徐椀语调轻快:“幸好,幸好你没事,也或许正是因为你,我表姐才逃过一劫,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花桂更是哭得不行,徐椀只柔声细语,好生安慰着。
给她擦了脸,又擦了药,让她赶紧去歇着,养好了别吓了孩子,才给人撵走了。
洪福看见她一身血迹,赶紧拿了衣裙过来让她换上,洪珠才去送花桂回来只说奇怪,听丫鬟们说,徐家门口还有侍卫队守着,惊得徐椀差点跳起来!
她早把门外的少年给抛之脑后了,也顾不上再换衣裙,急忙跑出了后院,无风的午后,直觉得燥热难安,徐椀出了一身的汗,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站住了。
门外侍卫队还在,东宫的马车还停在边上,少年一手扶着车辕,不耐烦踢着腿,也不知是等了多久,当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徐椀赶紧走了过去。
匆匆的脚步,狼狈的一身,少女提裙走过大门。
少年回头,看见她这番模样,立即上前两步:“怎么?这是怎么了?”
他只听见院子乱糟的,只知道出事了,徐家人没有个主事的在,也不认识他,自然无人来请,一直惦记着徐椀,也幸亏性子好,在外面等了好半晌。
徐椀低头,衣裙上沾染不少血迹和脏污,和眼前的少年相比,更显卑微,不过年少记忆还在,她也怀念那时候的简单,只拿他当个孩子对待,没想到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她了,拍了手笑着上前:“搭建的戏台突然塌了,我表姐被砸到了,吓死人了。”
李显也是点头:“怪不得听见里面闹哄的,你没事就好。”
他对着她笑,也不顾她身上模样,过来拉她的手:“我狩猎去了,又一时被事绊住了,今个才得空就赶紧过来看你,听说你去看我了,要不要再回东宫?”
徐椀点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要去的,我想行走宫中,像小时候那样,以后讨个女官。”
对于李显这样的人,只管直白就好。
果然,他高高兴兴点了头,许久不见,也是有太多的话要说,拉着她直问她什么时候再去,徐椀请了他进去,他又不去。
几年不见,二人也似乎并未生疏,或许这也值得庆幸。
徐妧的腿短了,好像是个警示一样砸进了她的心里,徐椀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突然砸下来个赐婚来,心里总是忐忑,恨不能这就去了东宫躲过。
李显与她约了时候,才走。
徐椀笑意吟吟陪了他一会儿,一直等他上了车,目送他离开才是回还,院子里的猫儿已经被人捡起来了,因是血肉模糊怕吓到孩子们,一个小厮说王夫人让人扔了墙外。
洪福和洪珠出来寻她,直劝着她回去换衣裙,说是一会儿还有客到。
她笑着应了,只让她们回去等,一个人拿了篮子和铲子,从后门这就出来了。
左右都没有人,徐椀顺着墙根走了老远,才看见了那一团白影。平时肉团子一样的小白蜷缩着身体,像睡着了一样。
她上前,蹲了它的面前,一下捂住了嘴。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猫儿砸坏的那半张脸着地挡住了,伸手把它抱了起来,雪白的毛发都沾上了脏污,尤其那一半……没办法清洗了,一下一下抚着它肚子上的肉肉,紧紧抱住了它。
出来太久,会有人来找的,徐椀把小白放进篮子里,这就回了后院,她特意去了小楼,就在楼下选了个花圃,亲手挖了个坑,把猫儿埋了进去。
这一身又沾上土,鞋上全是泥。
时候不早了,埋了猫儿赶紧回自己的院子,洪珠和洪福找了她好半晌了,赶紧给人拽了屋里去,又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