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惊心不已,噎声片刻,已有一声浊叹:“夫人看的这样透彻,是奴婢浅显。这一趟,夫人是必去不可了。”
顾之湄眸中有淡淡的忧虑:“本宫何尝不知此刻替她解围,无异于放虎归山?只是韦氏气数未尽,即便压制她禁足,她也会想方设法复起,既然如此,不若将她放出来,也好让她知道,这个后宫,非她韦氏一人之地。”
听雨已备好了辇,之湄又命人传了董叔卓前往承光殿待命,便乘辇往承光殿去,之湄心如电转,已备下了说辞,只是心中实在焦虑,眉头紧蹙,直到了承光殿,之湄才平了呼吸,缓缓往殿前走去。
奕澈正在批阅奏折,闻及之湄求见,心料恐是后庭之事,便允了之湄进门,之湄惴惴不安,矮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长乐未央。”
奕澈不曾抬头,只应了声道,“起来吧,之湄,你来得正巧,你且帮朕瞧一瞧这五王递的折子。”
之湄起了身,心中疑惑,走上前接过奏折细细看了起来,过后蹙眉道:“岐广王这是何意?韦锡虽在他麾下,却也无这般偏袒之理,纵马踏死了人还以钱财封口,如此罪状,若是依岐广王所言轻饶韦锡,岂非寒了百姓的心?”
奕澈冷笑道:“你都明白这道理,亦浣却不晓得!你说说,当怎么做?”
之湄凝思片刻道:“五王终究是皇上的兄弟,皇上若是因为韦锡责备五王,恐怕五王的倔强性子一上来,愈发变本加厉。倒不如皇上请五王来承光殿叙事,借机规劝来的温和些。”
奕澈自嘲笑道,“朕本欲将奏折打回去,训斥一顿,只是念着亦浣脾性刚烈,若是在朝堂上与朕争吵起来,朕岂非下不了台?”
之湄抿唇一笑道:“皇上最是风趣。”
“依你所说,朕姑且试上一试。”奕澈停了笔,问道,“你一进来朕便瞧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