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咦”了一声,也是满面疑惑,问道:“前几日澈郎连续三日在明妹妹处,檀儿还以为澈郎很是喜欢明妹妹更甚旁人呢,原来并非如此啊。”
奕澈恍然大悟,抱起安檀边挠她的痒边恨恨道:“你这小妮子,竟敢揶揄朕了!”
安檀紧向后躲,奕澈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安檀掌不住讨饶:“檀儿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澈郎可别再欺负檀儿了。”
奕澈这才停下,替安檀理一理头发道:“也罢,今日朕留在这儿母后又要给你眼色瞧,你好生歇着吧。”
安檀握住奕澈的手道:“澈郎最最体贴檀儿。”
奕澈刮了刮安檀的鼻子,宠溺道:“那是自然。”
奕澈替安檀把床上的帷幔放下来,敲了敲窗棂,尚寝局的女官便进来,奕澈想了想,随口吩咐顾小媛芳霏居掌灯,嘱咐安檀几句便离去。
第二日照例晨省,等到众人坐下定,敏贵人便发觉顾小媛与丁常在缺席,不由道:“顾小媛昨夜侍寝,来的晚些也就罢了。莫不是丁常在睡过了头?”
华嫔在一旁笑嘻嘻道:“姐姐所言不无可能,丁妹妹那样顾前不顾后的性子,指不定是昨夜贪玩睡得晚了呢。”
众人笑起来,雅嫔笑罢了道:“华妹妹可别揶揄她,仔细丁妹妹来了管你讨点心。”
敏贵人道:“有雅妹妹的手艺,凭丁妹妹讨什么点心,咱们都是有的。”
明贵人在一旁抠了抠护甲上的珍珠,软喏喏道:“顾小媛也不像话,那几日我不也早早来了?”
雅嫔一蹙眉道:“顾小媛的位分高于你…”
昭贵姬打断雅嫔的话:“不敬皇后娘娘乃是大罪,说几句有能如何,雅嫔你也太过小心。你是明贵人长姐不错,可这儿是凤仪宫,皇后娘娘还没发话,轮不到你雅嫔妄下定论。”
安檀看向雅嫔,只见她面色惨白,僵硬的起身福了福道:“嫔妾知错。”
姜修仪摇着团扇,出声淡淡道:“娘娘这话太过偏激,似乎是针对雅嫔似的,委实是明贵人的不当心,身为长姐教训一二,所谓关心则乱,也无可厚非。”
薛婕妤道:“正是这个理儿,合宫都是一家姐妹,更何况一脉相连。难得雅嫔又识礼,多有指点也是应当,也省去那好些的不自在。”
昭贵姬眉毛一飞,瞥向明贵人,明贵人咬咬唇,道:“论谁的说教,嫔妾都不自在。”
安檀盯着明贵人看了半晌,笑道:“雅嫔说教可不比旁人好些?”
明贵人低着眼不说话,贞慎夫人却道:“明贵人果然不羁,只是身为宫嫔,免不了听人说教。既不喜欢,规矩又不可破,那就抄录宫规三百,可好?”
贞慎夫人新得协理之权,行权惩戒也是职分之内,不算逾越,只是皇后还未置喙,如此未免喧宾夺主。纵然淡然如皇后,一纵柳眉也抬起,静看贞慎夫人。
赵云瑾立在皇后一侧,道:“贞慎夫人逾越了。”
“本宫为皇后分忧,何处逾越?”贞慎夫人垂着眼皮,“今日之事,顾小媛不敬皇后,明贵人不尊礼数。事涉皇后,皇后若出面惩戒,难免会有闲话。本宫替皇后小惩大戒,何错之有?”
赵云瑾还欲反驳,熙妃却已大为光火,冷笑一声道:“贞慎夫人虽手握大权,却也应当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顾小媛与丁常在双双未至,是何原因尚未查明,贞慎夫人如此定论实在唐突。”
熙妃话音未落,皇后身边的慧珠打殿门进来,匆忙福身道:“皇后娘娘,顾小媛和丁常在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