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浩一路扯着靳齐的耳朵走进村中。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黑,随着幢幢房屋上的炊烟逐渐熄灭,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声音就逐渐多了起来。小伙伴们闻言便嬉笑着应和着各自回家。
把靳齐扯到眼前,靳浩正准备好好威胁他一番,让他不许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自己的妹妹。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叱:
“浩子,你干嘛,又在欺负小齐是不是。”
靳浩身子一震,迅速的把手从靳齐耳朵上拿开,转过身看向身后。
一个六七岁女童俏生生的站在雪地上。只见她身穿鹅黄短袄,颈部围着一条毛绒绒的洁白毛皮,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即没有扎辫也没有插簪,只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清丽绝伦的小脸上一双明净清澈的眸子此时正怒目圆睁,双手学着村中妇人一般叉在腰上,努力的想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些,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却可爱如天仙。
这个女童正是靳浩的妹妹靳雪儿。
“哪有,妹妹你看错了,刚刚小齐的耳朵冻僵了,我在帮他揉耳朵呢。村里谁不知道小齐是你罩着的,谁敢欺负他呀,不信你问小齐,是不是小齐。”靳浩转过头满面微笑的瞪着靳齐道。
“啊...恩,是这样的...吧。”
靳齐揉着耳朵有些迷茫的说道。原来浩哥这一路一直在帮我揉耳朵啊,怪不得耳朵火辣辣的一点也不冷了,就是有点疼。
“哼,少来,你也就能糊弄糊弄小齐,等你吃药时有你好受的。”
靳雪儿说完就不再管满脸苦色的哥哥。走到小齐面前将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手上似有光芒一闪,瞬间靳齐就感觉耳朵凉丝丝的一点也不疼了。
“谢谢雪儿姐,小齐的耳朵一点也不疼了。”靳齐咧着嘴憨笑道。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亲的,这点小事也用能力。”靳浩不甘心的在旁边小声的嘀咕道。
“不疼就好,小齐你赶快回家吃饭去吗,婶子找了你好一会了。”
靳雪儿无视了哥哥的嘀咕,微笑着对靳齐说道。
“奥,好的,雪儿姐,浩哥那我先走了。”说完便朝他们挥挥手,小跑着回家去了。
等靳齐到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一荤两素还算丰盛,不由得胃口大开,迅速的抓了块肉塞进嘴里,还未咽下头上就挨了一下。
“快点去洗手。”
却是靳齐的娘亲看到他未洗手就下手抓,便嗔怒的拿筷子敲了他一下。
等靳齐洗完手回来看到父亲也坐在了餐桌前了,便开心的对父母说道:
“爹、娘,你们知道吗,今天我和浩哥他们在村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外乡人,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还在呼呼流血,我本来想让轩大叔给他看看,可是他一转眼就走了,我也被浩哥拉回来了。”
“恩...”靳齐的父亲一听便来了兴趣,放下筷子说道:“这就奇怪了,在这无边大山里,除了我们村还未听说别的什么地方有人烟过,我活这么大也就见过你轩大叔这一个外乡人。”
“啊,轩大叔也是外乡人吗?”靳齐吃惊的问道。
“是啊,你轩大叔本名叫严辰轩,大概是15年前被你永爷爷从大山里救回来的。因为他有一身好医术,又说自己全家死于战乱,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村里便让他住了下来。后来你永爷爷还招了他做上门女婿,生了小浩和雪儿,我们通过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大,那么的繁华,可惜我们永远也无法走出去看看。”靳齐的父亲有些落寞的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荒原外面看看呢,是因为太远了吗?”
“不,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现在快点吃饭吧。”
靳父有些伤感,便没了再聊下去的兴致,催促他赶快吃饭。
“奥”靳齐见父亲这样说了,便不敢再问下去了,乖乖的开始吃饭。
晚饭后三人说了会闲话,待看到大雪停了后,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靳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那个黑袍外乡人。
“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伤严不严重,晚上会不会冷,饿不饿。恩,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个人走进了牛角山半山腰的山洞里,今晚他应该在那里休息吧。”
想到这里靳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窗子看到父母屋里一片黑暗,静静的听了一会也没有声音,看来都已经睡着了。
于是便起来穿好衣服,又从柜子里拿了两件厚厚的毛皮,从厨房拿了几个包子,包好塞到了怀里。当感觉一切准备就绪后,靳齐就悄悄的溜出了家门。
小心的将院门关好,便转身准备离去,可刚走了十几步,靳齐就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的转过身看了下家门。
此时夜虽然已经很深了,但在巨大明亮的圆月照耀和白雪的映衬下却亮如白昼。一眼望去满是积雪的房屋和白色的大地仿佛融为一体了,只余一片苍茫。
靳齐困惑的摸了摸脑袋,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稍微愣了一会便转过身踏着积雪继续向村外走去。
从一幢幢房屋间穿过,不一会便走到了村口。靳齐站在村口望着远方黑暗静谧的大山,心中不禁有些瑟缩害怕。
在村口左右徘徊了一会,靳齐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的闭上双眼,双手紧握成拳,口中喃喃自语的给自己打气。
“不怕,不怕,大人们都说村子附近是没有凶猛野兽的,连毒虫都没有。恩,靳齐你是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