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她边哭泣边说道:“那红色瓷瓶分明是公主身旁的许将军放进我家姑娘闺房的!先前奴婢在院中打扫落叶,偶见黑色身影掠过,那衣裳分明是许将军的。起初奴婢还问过身旁的翠芝,翠芝说是鸽子影,奴婢方才一时没有记起。再者,公主不知道的事情,我家姑娘又如何得知?”
林瑜云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几乎是婢女的几句话,便帮她扭转了局势。虽然如今受益者是她,但她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乔真气急败坏的扬手又要向林瑜云抽鞭,“林姑娘好有心机啊!”
陆渊川将乔真的鞭子抽过去,他反手便给乔真一鞭。
乔真愣怔的瞪大眼睛看着向她飞来的红色软鞭,那一鞭正好抽在她的面颊之上,她后知后觉的捂住火辣辣疼着的脸颊。
只听陆渊川用着平稳的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林姑娘方才与臣子在一起,没有任何时间与这丫鬟说什么,且公主来势汹汹,林姑娘也不能未卜先知,事情到底如何,还需要臣子说得再清楚些吗?”
乔真垂眸,倏然之间又不可置信的抬头,“是我让阿筐派人暗中观察林姑娘与春竹的,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知晓林姑娘的房中有这种东西?”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春竹呢?让她说!”
春竹姗姗来迟,她眼含着珠泪,羸弱的跪在地上,“公主,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与林姑娘从未见过。奴婢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出那些公主交代过的话。”
乔真后退几步,她指着春竹、林瑜云与陆渊川,“哈!好!好!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怪不得会有人知晓我的行踪,春竹啊春竹,是我乔真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既然你替林姑娘说话,那你今后便搬出公主府,给林姑娘做丫鬟吧!”
陆渊川终于忍不住微皱了眉头,“事已至此,公主是在强词夺理吗?”
许阮筐进院子便看见乔真脸上的伤痕,乔真有多么在乎容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立刻撕下一块布帮乔真止血,“公主,您的脸……属下带您去看大夫。”
乔真制止住许阮筐的动作,她走到陆渊川的面前,撤开覆在伤口处的手,她低头看了看手掌上殷红的血液,然后又看向陆渊川,“今日便来个了断吧,陆渊川,我与林瑜云,你选谁?”
陆渊川侧脸避开乔真的目光。
乔真眼角的珠泪滑落在她的伤口上,伤口上撒盐的痛,她今日算是体会到了。“好,如此也好,长痛不如短痛。陆渊川,你且记得,今日是本公主,不要你了!你我今日——”她猝然抽出许阮筐腰间的长剑,然后削去一撮长发,逐字逐句的说道:“一、刀、两、断。”
“阿筐,我们走!”乔真带着许阮筐离开,她并没有回公主府,而是蹲在某个巷子里大哭特哭。
哭得许阮筐一颗心都碎了,哭得他手足无措,哭得他恨不得将陆渊川千刀万剐。许阮筐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刀柄,他手背上的青筋也狰狞的暴起,“公主,属下这便去替您出气!”
乔真连忙拉着许阮筐,抽抽噎噎的说道:“不、不许去,本公主说与他一刀两断,若是你再去寻他麻烦,岂不是丢我的脸?”她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走吧,先带本公主去看脸上的伤口,只要本公主的美貌还在,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儿,还不是任由本公主挑选?”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要去找下家(15)
许阮筐背着乔真去看大夫,乔真脸上的伤没有及时去上药,又被泪水冲刷过,大夫那里没有上好的药,她很有可能因此而毁容。
“阿筐,毁容就毁容吧,等它结痂再说,到时候再毁一次再医治。”乔真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痛的不是她一般。
许阮筐却是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放弃,“公主,属下去求祁帝,您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冷眼旁观的。”
乔真抬头看向许阮筐,“难道,我真的只有美貌可取了吗?”
许阮筐害怕乔真误会,他瞬间慌了神,“不是的,公主,您很好,都是陆渊川瞎了眼。您善良,性格可爱,手很暖,就算是毁容,那也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您只是被陆渊川伤的太深,才会不在意容貌。您以前为了好看的粉黛,特地去惜颜阁学习,很吃苦,却从没有放弃。属下只是怕您,日后冷静下来,会因今日而后悔。”
乔真感动的看向许阮筐,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阿筐,你真好。”
许阮筐笨手笨脚的给乔真擦拭着眼泪,生怕那盐水又淌过她的伤口,他劝道:“公主,属下带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