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我见犹怜。
听人说……是……听他说的吗?
淑尤在心里忍不住的猜想,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稍见的红润了起来。
目及站在杨氏身边的姜思之,她走过去热络的拉住她的手,亲热的样子叫旁人看来只当俩人是先前就认识的一般。
“这便是思之吧,来我宫里不必拘束,只当是在自己家便好。”
对于这样热情的淑尤,姜思之只觉得有些尴尬,也没有注意到她称呼的不妥之处。
今日陪她和杨氏进宫的是许嬷嬷和把杨氏从小带大的奶妈妈。
许嬷嬷是宋老夫人身边的人,听完淑贵妃的话后,眉头就拧了起来。
思之?不是宋夫人,不是右相夫人,甚至连个夫人都不称呼……委实不像话……
许嬷嬷年纪大了,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不少,淑尤年幼入府,虽然同老夫人她们接触的不多,但以前淑尤年幼,许多情绪什么的都不如现在遮掩的好,许嬷嬷怎会瞧不出当年她存的那几分心思……
站着说了两句话,淑尤就把人请进了内殿,又叫宫人端着茶点与杨氏说起话来。
淑尤与杨氏叙旧,说的都是以前的事儿,姜思之不清楚,也插不上话,只坐在一旁安静的当着漂亮的摆设,时不时点点头,才看上去不显那么尴尬。
她心里百般无聊,在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停的抠弄着,算是宋景行下朝的时间,只盼他能快点来接自己回去。
而被姜思之惦念着的宋景行,心里也的确是想快点去接自己的小娇妻的。
奈何才刚下朝,皇帝就叫了他还有其他几位大臣去书房说有要事相商。
他无法推诿,只想着等回府后要做些什么好让小妻子解气。
凤栖宫里,皇后也已经收拾妥当,绛红色蹙金凤袍在身,张扬艳丽。
“都已经准备好了?”她不掩慵懒之意,凤眸潋滟。
“是,娘娘可要现在动身。”
皇后伸出手,等着落霞上来扶住自己站起身。
“走吧,这宫里无聊的紧,该出去看看戏了~”
**
姜思之等到了快用膳的点都没等来早上信誓旦旦说要来接自己的那个人。
后来还是有宫人来给淑贵妃传话说,今日中午圣上留下了右相等一干大臣议事,事情还未商讨完,就留了大臣们用膳,是以就不能过来陪淑贵妃用午膳了。
宫人说这话的时候杨氏和姜思之就在一边,淑尤听完后面露娇羞,不好意思的对杨氏说:“瞧我见着夫人高兴,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这都到用膳的点儿了,今日日头好,也无风,合欢殿附近又一处水榭,不若我们今儿就在那儿用膳吧。”
杨氏没没那么多讲究,而且现在二人身份到底不同,自然不会拒绝。
“单凭娘娘做主。”
淑尤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连忙吩咐人下去将酒菜安排到水榭那儿去。
等过了一会儿就有宫人过来回话说水榭那边已经布置妥当,请她们过去。
三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姜思之依旧准备站在婆婆的侧后,可淑尤却突然走进她,拉过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侧。
“妹妹怎的也一直不说话?莫不是还在因着上次太后首演的事儿记恨与我?”淑尤突如其来的发难对姜思之几乎就是当头一棒,说的她发蒙。
而这次她自也是察觉到淑尤称呼上的不妥。
再来,她和淑尤寥寥几面之缘,之前都不曾说上话过,哪儿谈得上记恨,不过听她提及太后寿宴,姜思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应当是当初自己在凤栖宫偏殿的事儿。
这事儿事后宋景行同自己说起过,她才知道自己被带出凤栖宫时,淑贵妃后脚就跟了进去。
虽然自己明明同淑贵妃扯不上关系,但参加寿宴的人几乎都多多少少的以为是淑妃把她给赶出凤栖宫的。
姜思之被这样一说,心中不快,但倒也还算是顾着大局,作势就要屈膝,却叫眼疾手快的淑尤一把托住。
姜思之没想到淑贵妃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好先解释道:“民妇惶恐,民妇虽是宋大人的妻子,但身上并无诰命在身,担不起娘娘这一句妹妹。”
她低头垂目,是以没有看见淑尤瞳孔的紧缩。
“上次太后娘娘寿宴,民妇虽然出了那样的差错,但也阴差阳错的得了自己的姻缘,说起来,民妇感激娘娘都来不及,又怎会记恨娘娘呢。”
姜思之少见的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别说是淑尤,饶是许嬷嬷都听得傻眼。
毕竟她平时看上去都是畏畏缩缩的一个小姑娘,稍许逗上两句就会急红眼的那种,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厉害的话来。
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姜思之这见着淑贵妃的一上午都别扭的很。又突然被她扣下这样一顶罪名,就是再软弱的性子都会有些不服气。
淑尤到底是在宫里待了三年的人了,虽然没想到姜思之竟会这般伶牙俐齿,但她面上惊愕的表情却是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