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四周一片抽气声。
“放肆!大胆贱妇,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官?!”蔡升厉喝,那老夫脸色更白,面容惊惧。
“蔡大人急什么?何不让这老妇将话说完,再做定夺?”朱钧缓缓道。
“朱大人勿怪,只是蔡升怎能任由一介贱妇在此肆意污蔑而不反驳?!”
这时上首沐志乾开口了,“蔡大人,稍安勿躁。”
蔡升咬牙,只得恨恨瞪了眼老妇,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沐志乾望向下方,“你要状告他何罪?”
“状告他掳走民妇,以民妇性命威胁我儿,恣意打骂老妇,还将民妇关押在柴房中好些时日。若非这位恩人相救,老妇如今怕已经没命了…”老妇声声泪下,引人潸然。
“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掳走了你?”
小清行礼,“回大人,在下迫于形势,带人强闯蔡府,发现被蔡司狱强行关押的赵大拟有数人把守,里面的人正对赵大娘施暴。在下一急之下,便将赵大娘截了出来,上报给了衙门,衙门派遣了官兵,便将蔡府全全封锁了起来。”
“你说什么?!竟然敢封了我蔡府?!还有没有王法了?!”蔡升拍案而起,脸色铁青,“还有你!竟敢胆大妄为私闯我蔡府,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你有意见?”萧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让蔡升脸色更加铁青,“你…就算萧将军身居高位,也不能强闯我私宅,还封了我府院!萧将军这般目无王法,还将陛下放在眼中么?!”
“目无王法?”萧清挑眉,“跟蔡司狱比起来,萧某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你敢恣意掳走他人,要挟宫中御林军,有何居心,还要萧某为你一一道来么?”
“胡说八道!本官何时干过这些?萧将军莫要污蔑我!”
萧清淡笑,“是不是污蔑,稍后便清。三位大人,是否可以请窦林上堂?”
沐志乾面色如常,“把人带上来。”
很快,刚受过仗刑的窦林被人抬了上来,那老妇一见此,顿时嚎嚎大哭,“儿啊…”
窦林艰难爬过去,“娘?您怎么会在这…?”
“儿啊,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儿没事,娘,您怎么样?”
“娘也无事,幸好这位恩人相救,娘才能逃出来…”
这时,小清开口,“两位,此处不是叙旧之地,各位大人还等着两位的证词。”
“是小人失礼,如今看到我娘没事,小人也没什么顾忌了!”窦林深深躬身,“请三位大人为小人做主!正是蔡升以老母性命相要挟,让小人在当晚宫宴上陷害萧将军身边之人,做出伪证!之后见小人没了用,又三番五次派人杀害小的!若非萧将军救下小人与老母,此刻我等早已命丧黄泉,成为孤魂野鬼!还请诸位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此话当真?”邱石鸿缓缓开口。
“千真万确!小人绝不敢说谎!”
邱石鸿沉思,目光转向一旁,“蔡司狱,你还有何话说?”
蔡升起身,“大人,此人完全是疯了,所言更是子虚乌有,闻所未闻!蔡升任职多年,还从未听此种啼笑皆非之言,实在好笑!”
萧清淡淡道,“蔡司狱觉得好笑,这两位可不觉得。被人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蔡司狱恐怕体会不到吧?”
“萧将军!下官不知何处得罪了您,竟会让您处处针对下官,还给下官扣下这么大一罪名?!”蔡升怒目而视,“这个窦林,原本就谎话连篇,方才才刚被杖责!此人说得话如何可信?还有这刁妇,不知萧将军从何处找来的,竟让她给下官扣上这么一个罪名?就算您看不惯下官,也不能用这种狠毒之机,构陷下官啊!”
“构陷?萧某平日忙得狠,没时间去特意构陷一个五品的司狱长。”萧某话一出,蔡升那脸色顿时好看极了。
堂内众人隐隐抽气。
此人还真敢说!蔡升如今虽是五品司狱长,可是从前还担任过朝中二品要职啊!
“大人,此事下官实在冤枉!属下见都未见过这民妇,与这御林军更是从未接触过,却不知为何他们会这般诬陷我?!属下身为司狱长,为何要与宫中御林军接触?更何况下官与萧将军并不熟稔,更无深仇大恨,又为何要指使此人诬陷萧将军的人?这么做对下官而言有何好处?这道理说不通啊!”
“为何要对我身边人下手,蔡司狱不是该最清楚?”萧某淡淡道。
“萧将军为何无缘无故污蔑在下?就算是为了给他洗脱罪名,也不该拉蔡某下水!”蔡升指向李小力,随即道,“难道是因为清风楼一案,你与那清风楼掌事莫子言交好,恰好蔡某误判了此案便对我怀恨在心意图报复?若真如此,蔡某在此向萧将军赔罪!只是此乃你我间的私事,就没必要牵扯上无辜之人吧?”
萧清冷笑,“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蔡司狱此刻还敢提清风楼一案?此中详情究竟如何,朱大人最清楚。看来蔡司狱经历此事,非但未长教训,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你…!”
“三位大人,证人在此,罪状和证据萧某已经列下,如何决判请三位决定。”萧清挥手,小清上前将列下蔡升的种种罪状呈上,沐志乾一页页翻看,脸上看不出情绪。
蔡升银牙暗咬,心中极为不安,此刻亦不明所以。
为何他们会知道他关押妇人之处?又是如何查到他身上的?他们还掌握了什么罪证?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