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在正前方滔滔不绝的讲话,陈明明听着听着便想起杨彦那日的话――
“你与教主有同样的怪癖。”
呵,可真是让他给说中了。
午时,老太太看着滴漏滴下最后一滴,才安心放她们去吃饭。
陈明明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窗后的桌子上托腮沉思。
魔教总舵如此之大,要想找到关押白莲花的地牢怕是要费她不少功夫。只是这样一来,她白日里定然是没有精神的,可是老太太讲的话又不能不听。毕竟那大妈曾讲过,教主性格暴戾,若是犯到他手上,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她背后开后门那人,费了那么大功夫把她弄进来,应该不会让她轻易去死吧。
“姑娘,您的饭菜到了。”
窗前站着一个男孩,身材矮小,瘦骨嶙峋。微微仰着头,陈明明猛地一看,被吓了一跳。
他眼本就大,因脸上无肉更显得双眼大的吓人,像是随时要掉出来似的。且眼中毫无神采,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陈明明收敛心神,抬手示意他进来。
男孩垂头,端着托盘放到桌上。陈明明看了一眼,拿起盘子上的馒头开始揭馍皮。
揭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正思索间,莫名觉得一道炽热的目光投来。
她抬头,正对上男孩的目光。
男孩原本毫无神采的眼睛因对食物的渴望而染上了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光芒。
她犹豫半晌,眼珠一转道:“剩下的这些,你吃吗?”
男孩似乎是不敢相信,怯生生道:“可以吗?”
陈明明心里略微有些酸涩,不过面上还是毫无表情,“可以。”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把我这馍皮给处理了。”
男孩原本听见陈明明那句话时,眼神已暗淡下去,结果听见条件,瞬间又亮了起来。陈明明见他眼神变化这么迅速,忽然觉得很有趣。但她硬生生忍住了逗弄他的心思,维持着高冷的表情让开,让男孩把托盘端走。
次日,陈明明刚起就被昨日的老太太叫去。
她心中微微忐忑,然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犯了错,索性放开了不管,随便吧。
“快点,跟着我走。”陈明明刚到老太太房前,就被一绿衣女子叫走,老太太站在台阶前,一脸慈祥的看着她们走远。
她正不知所措间,绿衣女子忽然道:“今日一草堂中人手不够,阿婆说你学的不错。我信阿婆,你可不许给我惹事。你去了也不需要做什么重要的事,只需照顾好院子中的花花草草便可,听懂了吗?”
一草堂便是教主住的地方。
“嗯。”
陈明明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里寻思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办的好了,她说不定可以直接留在一草堂。
“你叫我绿秋便好。你顶替的是……蓝冬!记住了,今日我便唤你蓝冬。”
陈明明点头,在心中默念蓝冬二字。
两人一路小跑到了一草堂,绿秋把她扔在外院便独自一人进了内院,路上的丫鬟见了她都颔首行礼,想来地位应是不低。
她正观察四周时,陡然又来了一蓝衣女子。那女子打量她好几眼后才道:“先随我去换衣服。”
陈明明被带着换完衣服才算一切整理妥当,蓝衣女子叫蓝春,是蓝字辈的老大。陈明明换衣服的空挡,总算把这里的阶级结构搞懂了。
绿衣服为最高,同颜色衣服的丫鬟们的地位按春夏秋冬的次序排。接下来是红衣服,黄衣服,最后才是蓝衣服。
陈明明今日便是蓝冬。
她扶额,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地位,便拿着水壶静静守在花圃前,顺便支起耳朵听院里的动静。然直到中午,也没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大多是些丫鬟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她听几句就不耐烦了。
午时,一草堂的丫鬟们全都要到小膳堂中用膳。陈明明随大流进了一草堂,拿了个馒头便坐到最末位置,如以前一样默默揭馍皮。小丫鬟们都与她不熟,见她一副冷脸也不愿意去自讨没趣,是以一整张桌子,只有陈明明一人,虽位置偏僻,仍是颇为惹眼。
馍皮静静的躺在桌边。陈明明想着,待会叫来那小男孩来收拾一下,只是今日却不能赠予他什么吃食了。
正思索间,不妨一道凶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干什么?有你这样浪费粮食的吗?”
是大妈。
陈明明抬眸,见大妈正怒睁着眼,两颗金鱼眼气的快要掉下来。
陈明明心中微怒,她吃不吃馍皮关她屁事,管得到挺多!再说了,她揭下的馍皮,从未浪费过,没有调查就来胡说,有你这样的吗?!
真的是!
她正要反驳,陡然见大妈眼瞪的更大,似乎她只要敢多说一句话,便要被赶出去一样。
她心里忍了又忍,使劲告诉自己都忍了这么多天了,不可一时意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