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寂寥。
走了将近一刻钟才走到尽头,诸葛璟小声叮嘱一句:“小心,水牢中很危险,跟紧了。”
陈明明不甚在意的点头,仍是专心看着地面,她生来胆子大,除了怕蛇之外,对其他动物都没什么惧意。
“白莲花在哪?”连接着楼梯的便是一条索道,索道还算不上十分狭窄,大约可容一个半人并排通过。陈明明走在上面时,还能有些空余。除了索道,周围全是水潭,潭内怪石嶙峋,潭水粘稠如墨,深不见底,在假山中缓缓流动,仿佛一个张大了口的怪物,时刻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陈明明握紧了烛台,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
☆、蟒蛇
“在前面。”诸葛璟眯起眼往前望了望,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跟紧!”
话音刚落,原本波澜不惊的潭水忽然如海啸般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潭中的尸体碎片和器官全都翻涌上来,飘在墨绿色的浓稠的水面上,恶心的让人作呕。脚下的索道也被带的微微颤动,仿佛一个不慎就要翻下去,陈明明吓得赶紧抓住索道两侧的大粗链子。忍着生理上的反胃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诸葛璟眼角余光瞥见陈明明白嫩的手背,与泛着暗红的索道形成一明一暗的鲜明对比,不由抿紧了唇,放慢了步速。
两人以一种十分慢的速度往前走,陈明明心理渐渐平静下来,抬头往前看时,却发现这索道不过走了二分之一。她苦笑一声,怪不得诸葛璟不害怕她知道路,就是把地图扔给她,她也没那个胆子自己闯进来啊。
这水牢,真特么变态!
陈明明走了一会儿,见除了这水潭可怕些,其他也没什么稀罕的地方了,心理防线渐渐放松。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水牢周围墙面凹凸不平,两侧墙上每隔几步便有一个仅一米高的小洞口,洞口全都没有上锁,只是四周黑魆魆的,且离得远,她也看不清这每个小洞口中都是什么。
不会这就是关押人的吧?她心中暗自猜测,往前走时,却发现一个足有一米五高的大洞口,她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举高烛台去瞧。
诸葛璟看她一路走来除了有些胆怯,倒并未吓破胆子,心中对她不由有些刮目相看。见她如今不仅不害怕,反而驻足去看,索性决定停下,等陈明明看完再走。
“啊啊啊啊啊!”一连串尖叫传来,诸葛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看着刚刚还胆子颇大的人如今已面色煞白,顿时目瞪口呆。
陈明明惊恐的看着原本黑咕隆咚的洞穴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蟒蛇来,这大蟒蛇通体碧绿,柔软无骨长相丑陋,头部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眼睛还泛着幽幽的蓝光,细长的蛇信子不停地往外吐,血盆大口张着,仿佛随时都能把她吞入腹中。
她感觉全身血液都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冻结了一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越揪越紧,让她完全不能呼吸。她脚仿佛钉在原地,眼睛完全不能转动,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大蟒蛇。那蟒蛇似乎是被这目光给惹怒了,也往洞口探出头来与陈明明对视。
一人一蛇,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陈明明脸上的血色在急速流失。
诸葛璟皱眉,渐渐觉察出不对来,这蟒蛇是黑五捉来,专门给他入药用的。平日里十分安静,怎么今日瞧着……
突然,静止的画面被打破,大蟒蛇猛地向前探头,蛇信子直直的伸向陈明明。陈明明瞳孔骤缩,双眼没有丝毫焦距,人仿佛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诸葛璟眉头紧拧,看着原本以为只是吓唬陈明明的蟒蛇越靠越近,顿时也惊呼出声。
“小心!”
陈明明攥着烛台的手越握越紧,最后硬生生捏断了手中的烛台。只是脚仍钉在那,眼睁睁看着蟒蛇一寸寸靠近,心跳瞬间急速加快,血色上涌,苍白的面容忽然涨的通红。
蟒蛇并未因此而停止。千钧一发之际,诸葛璟突然从前方窜出来,挡在蟒蛇和陈明明之间,面对着她站定。陈明明被黑暗笼罩,人仍是有些呆滞。她眼睛正好到诸葛璟肩膀处,双眼把远处蟒蛇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诸葛璟看着面前之人眼睛中满是惊恐和害怕,却依然黏在蟒蛇身上,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复杂的思绪。他一咬牙,一把把陈明明的头按了下去,然后把她拥在身前,让她头抵在他胸膛处,不让她去看身后的蟒蛇。接着抬眼给远处的黑五使了个眼色。
黑五得令,悄然而至,不过片刻便把大蟒蛇弄回了洞穴中。
诸葛璟松了一口气,忽然觉着腰间有些紧。他低头,发现一双露出小半截肉的白胖胳膊正紧紧抱着他,小肥手把他的衣服攥的十分紧。头使劲埋在他怀中,身体还在不停颤抖。
他眉头松动,眼中却有几丝忍耐,不过仍是没有动手拉开陈明明,只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她放松下来。
阴暗潮湿的水牢常年散发着恶臭,可如今,他鼻端却传来几丝若有似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