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拐拐,你的车没法开,只有我的自行车哪里都能去。”
如此,易庭北决定和周平涛分头行动。他刷了辆共享单车跟上去,可他开车的本事一般,骑车就更一般了。勉强晃晃悠悠跟着老先生,好几次差点撞到电线杆或者路人,他这才发现自己要生存在这个社会上,需要学会的技能还有很多很多。
元丛望骑前面很远,偶尔扭头会看一下,见他直溜溜冲着巷子拐角一个墙壁去,摔了个大马趴。他笑了,年轻人面皮薄,说两句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韧性还算不错,没有马上放弃。
他掉头骑回去,看着懊恼的易庭北笑嘻嘻道,“不会骑车?”
易庭北抓了抓头发,道,“小时候会的,现在骑得少了。”
“那我骑慢点,你好生跟着上来。”
易庭北惊讶地看着老先生,他居然不嫌他这样缠人?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子,院里小天井摆了些工具,宽屋檐下同样挂了很多木工的工具和半成品。老先生在易庭北的帮助下将车拎进去,随手取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开呢。”
易庭北低头看看盒子,依然是黑胡桃木的材质,光滑的外表,一些接缝隐藏在木头的纹理中。这是一个机关盒,不,这是一次考验。他抬头看看依然和蔼的元丛望,用力点头。
“你既然说自己是小夕的男朋友,应该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我认识的,她有玩给我看过。”易庭北接了盒子,直接坐在屋檐的石坎上研究起来。
老人看他全神贯注,笑了笑,悠悠然去厨房准备消暑的饮料。
酷日高照,野蝉恼人。
易庭北这一座便是一个下午,中间周平涛打电话来询问,他看看不急不恼的老人家,回了他一个不用担心。
他尝试用眼睛观察机关盒,后来借了一些纸笔试图拆解结构,最后元丛望干脆让他坐屋檐下的书桌上去好好弄。
元丛望见他有点颓丧,道,“我书房里存了好多机关盒子的图纸,你去翻翻看呀——”
易庭北去了书房,四壁高高的书架子和堆满每个角落的各种手绘图纸,便只是搬出来翻一遍恐怕也要好几天的时间。他扭头看老人家,老人家继续乐呵呵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入了宝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那就直接撩袖子干吧。
元夕在小房间里舒舒服服住下来了,吃顿饭都由管家从小门洞里递进来。她玩笑一般道,“我这犯人的待遇还不错哟,牛奶鸡蛋管够是不是?”
管家小心翼翼,“小姐还想吃什么?”
“有没有叶酸,来点?”演戏要全套,既然说了怀孕,那还是敬业一点吧。
管家没有任何质疑,她又道,“纸笔什么的来一套吧,不然要无聊得发疯了。”
管家从善如流,回去找韩梅报告了需求。韩梅一听说叶酸就心窝子痛,狠狠地瞪着元高。
秦方道,“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我去送吧。”
元高赶紧道,“是的是的,从小就你能哄得住她——”
这话出来后,大家略尴尬。待秦方走后,韩梅道,“当年你要是不那么固执,咱们说不定都抱孙子了,何必呢?”
元高嘟囔道,“崔家那边小姑娘要自杀了,刀都架脖子上了 ,能怎么办?”
“真是对不起小秦,搞得他两头不是人。”
“不说了不说了,等小夕的别扭劲儿过去就好了,她呀,始终还是喜欢秦方的。”
秦方再次去看元夕,不仅准备了纸笔、叶酸,还带了按照她喜好挑选的书本,以及一些制成半成品的机关盒。
元夕拿到一大箱玩具很开心,对他道,“师兄,还是你了解我呀。多谢——”
“小夕,你不如还是向师傅服个软——”
元夕碰地将门洞的挡板关上,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想听了。
秦方手握得死紧,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这个态度。明明,明明两人曾经暗暗地心意相通过。
在那些年月里,他们一直在一起,自以为不用说所有人都该明白。他放心地放她出去乱闯,她也放心地将他留在家里打理俗务,没想到崔如玉的小动作毁灭了一切。他想,就这么简单地和崔家切割太便宜他们了,一个爱的人,是什么都无法交换的。
他长久低站在房间门外,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户看她趴在书桌上开心地绘制图纸。一些色彩艳丽的、边角呈现弧形、明显适合小朋友的木制玩具。他的心钝痛,犹如刀割。
秦方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前院管家传来消息,说老爷子身体有点不舒服,让去接了来家里休养。元高和韩梅忙不迭地去安排车和司机,只有秦方知道爷爷来得太不寻常。
老先生在美术馆干了一辈子,老友和社交全在那边,元高和秦方去接了很多次都没来郊区住别墅的意思,甚至还嫌他们烦人。他规定了自己的徒弟和儿孙,一个月轮流去看一次就可以了,再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