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季恒在信里言辞凿凿的写着即使同养父一家恩断义绝也必要逆势而为,必要同谢桢长相厮守,千般天谴万般唾弃,皆由自己一人背负。
谢桢阻拦再三最终把这封信拦下了,他虽然非常瞧不上杨书涵这种刻板正气端着架子的名门正派,但季恒好歹受了人家的养育之恩,总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结果杨书涵是个比季恒还要倔的,杨清韶是女孩家,脚程慢,再加上季恒近一年来一直辗转各地,谢桢拦下信件的第二天,季恒才收到了杨书涵半年前寄来的家信。
绕着沙盘走了大半圈的信件已经泛黄褶皱,季恒皱着鼻子打开信封,瞅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脑仁疼。
谢桢还抽空欣赏了一下杨书涵的笔迹,当真是大家风范落笔有神,不过字句的内容就有些过分了。
信件开头先是斥责季恒弃明投暗不忠不义,再是骂他不从父母婚约是大不孝,最后才是说他们违背人伦,说季恒是被他这种恬不知耻的江湖败类给蛊惑了。
杨书涵责令他即刻离开恶人谷迷途知返,不过按照信件落款的日期来看,季恒早就过了杨书涵定下的最后期限,现在恐怕已经被这个养父单方面的扫地出门了。
谢桢不在乎信中那些偏见,他甚至还感叹了一下博学之人果然是骂人都条理清晰举一反三,反倒是季恒怒气冲冲的把信纸先撕再烧。
季恒将后槽牙磨得吱呀作响,他以一种上战场的杀气坐在桌前磨墨提笔,硬是要写信回击,几个字刚写完,谢桢就在他边上俯身下来握住了他的右手,柔声细语的教他该怎么样提笔落笔,怎样起承转合。
季恒幼时不愿意练字,他长那么大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写字也可以变成一件好事,谢桢的长发垂在他身侧,纤细柔软的乌发比最好的锦缎还要柔顺,他很快就心猿意马的憋红了耳尖,谢桢再时不时亲亲他的面颊夸他学得快,季恒最终彻底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拥着谢桢在书桌前笨手笨脚的揩油,他拱乱了谢桢的衣襟,拱散了自己的发髻,耻于表露的yù_wàng鼓鼓囊囊的藏在裤子里。
外头天光大亮,尚有鸟鸣雀啼,季恒越紧张就越没有状态,最后还是谢桢哭笑不得的引他去了床里,放下幔帐挡下阳光,再亲手替他纾解出来。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季恒回过味了才明白谢桢的苦心,他看着谢桢精干从容的背影,看着他用短短几日就将战后的据点城池打理妥帖,他打心眼里鄙夷自己养父的偏见和清高,谢桢是他心心念念的神明,这世间没有人能比谢桢更好,
半月后,谢桢的伤完全愈合,他与季恒一并启程,季恒拿着调令去白龙口,他回先前的驻地继续负责全局。
季恒坚持让谢桢坐马车,他负责驾车,谢桢负责窝在车里的软垫上补眠,他一路都将谢桢照顾的极好,当他得知谢桢不会与他同行到底的时候他也没哭没闹,他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刚刚开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需要再拼搏数年才能得到与谢桢真正比肩的资格。
季恒原本心态很好,他连那个古怪之极的谭征都抛去了脑后,没有追问谢桢同那个人的关系,更没有胡思乱想。
他打算先送谢桢回驻地再自己骑马去赴任,他将他墨袍妥帖长身玉立的先生拎着行李送进城门,前脚没等及地,就有一记银亮的剑锋冲着他面门而来。
谢桢随手凝了两道气劲将齐湛的长剑拦下,他牵着季恒的手继续往自己的院落走,他想将叶云景给他的那些稀奇玩意分给季恒一份,省得他江湖资历太浅,再着了什么下三滥的路数。
他就这样漠然的忽略了齐湛,直接带着季恒进了自己的房门,亲昵又自然的动作成功的化解了季恒拔枪的冲动。
“谢先生——!谢先生,你去哪了?他又是谁!谢先生——!谢先生!!”
齐湛心思明澈,性子耿直,那股老实巴交的稚气跟季恒还有几分相似,他握紧剑柄跃步而上,季恒身上也有谢桢不该沾染的那种血气,如此杀伐之人不该陪伴谢桢左右。
谢桢压根不知道这个眉眼憔悴的小道士足足找了他月余,他反手将院门狠狠叩上,震起的灰尘扑了齐湛一脸,这段时间有季恒陪着,他都忘了驻地里还有这个麻烦。
他握了握季恒的手,成功的在少年人满是委屈和控诉的狗狗眼成型之前将其碾死在摇篮里,“纯阳门下,谭征的人,是个麻烦,过几天我就让谭征来把他弄走。我和谭征的事与他无关,别的你想问就问,我不会隐瞒。”
谢桢坦荡无畏,他早已与谭征斩断恩怨,于心无愧,更何况他相信季恒不在意他的过往,他不在乎悉数奉告,因为知情是季恒的权力。
“我不问,都过去了。”
季恒往院门上多加了一道木栓,彻底将齐湛拦在门外,他与谢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