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在地下翻滚着惨叫,间或咒骂我几句,无非就是嚷着要报仇,要我好看。这样的人我以前见的多了,骂吧,趁现在还能说出话来,别以为会有人深夜出来搭救你。这年头,人心都被狗吃了,碰上麻烦躲都来不及,谁他妈的还会管你打架斗殴这样的小事。
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看了看跑来的人,残剑一行足足有六个人。还没跑到面前,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神话,啥子事这么急?”
我摸出烟,挨个给来的人发了一支。那五个脸生的兄弟一看就是狠角色,有纹身的也有黄毛长发的,还有一个光着膀子,胸口一道半尺长的刀疤。残剑还真会挑人,全是形象犯罪的角色。来的是些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只要是来帮我的就行。残剑欠他们人情,我欠残剑人情,各有各的回报方式而已。
散完烟,我指了指躺在地上不出声的周贵,摸了摸隐隐生痛的左脸道:“这傻b想拗我马子,还说要给我好看。”周贵这小子挺会装b,一见残剑他们几个人跑过来,马上停止了惨叫和咒骂,只是偶尔呻吟几声。想博取同情?门都没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操,敢和老大抢女人。神话你什么时候耍女朋友了?”,残剑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抓住周贵的头发把他脑袋提了起来,回头又对我说道:“你下手不轻,有点象秒杀哦。”
我刻意避开了残剑前面一句问话说道:“一脚一拳一肘子,下手不狠点可能达不到效果。”我注意到周贵流了很多鼻血。
“开工”,残剑站起来就抡开了无影脚,同来的几个人立马围上去默不作声的踹起来。周贵的惨号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咒骂变成了求饶声。求饶?晚了点。打人就应该打得对方害怕为止,现在对他越狠,我以后被报复的机会就越小。
一分钟不到,周贵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我出声叫住了踹的正欢的几个人,照这样的踹法,估计周贵这个垃圾熬不了多久。我蹲下去抓住周贵的头发说道:“和我玩,你还嫩了点。”
“老大,别打了……”周贵一张脸全是鼻血,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这种纨绔子弟仗着有钱认识几个小混混,平时走路都是横着走,真要是碰上玩命的就立即显现出垃圾本色。
我抓着他的头发顺势把他的脸用力摁在水泥地上,“老子打过你?”
“没没没……”,一听我语气不对,周贵慌忙喘着气说道。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这小子挺识相,很配合。
“家庭住址、爱好、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感觉现在自己有点象查户口的。没办法,为了避免以后被报复,我必须让他投鼠忌器。
“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真的很鄙视周贵这种没骨气的人,居然哭了,也不知道是痛哭了还是吓哭了。
“老大问你话,你丫还不说?”残剑对着他的大腿又是一脚。因为我在游戏里是行会老大,残剑喊习惯了改不了口,偶尔在现实生活中还会冒一两句出来。平时听起来比较刺耳,现在这种场合倒是正好适用。
“我说,我说,老大你们别打了。”周贵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他的家庭情况,详细到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为了防止他说谎,我叫残剑摸出他的钱包,找出身份证,专门核实了一下他的家庭地址。感觉差不多了,我才站起身来。
闪人的时候,残剑恶狠狠的把周贵的身份证扔到他脸上说道:“周贵,你小子最好祈祷咱哥几个别出意外,否则老子叫人阉了你。”
周贵被我们打怕了,那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差没有跪下唱《征服》。
走到路口,我简单的向几个不认识的道上兄弟道了谢,就和残剑他们分了手。他们哥几个还要去喝酒唱歌,我就不去了,免得又“屠杀”几个新朋友。
半夜3点的时候被残剑打来的电话吵醒,这小子大着舌头说:“神话,我那几个哥们说你是个人才。下手狠,脑瓜子又灵活,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老大。”
我日,老子是人才还要他们来评价?我自己都看得出来自己是人才。叫我去混黑道,不是让我走不归路么,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介绍个毛,不是一路人,不吃一碗饭,你又不是不懂,给他们说好意我心领了。明天晚上游戏里见,倒几件装备给你。”今天晚上残剑帮了我的忙,肯定请唱歌的钱也是他付。他仗义,我也不能小家子气,明天得倒腾几件值钱的好装备给他。
“老大,多谢了。”残剑就是这样的人,现实生活中对钱不在乎,偏偏在游戏里对装备看重的要命,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好这一口”。他成天念叨着耍游戏就是耍人品,哎,又一个被网络游戏毒害的年轻人。
“你也早点回去睡觉,这几天自己小心点,有时间还是去找个女朋友,别老是活在游戏里”,我好心的提醒残剑道。
“菲儿,我好想你!”电话那边传来残剑扭捏的声音,这小子居然学着女声重复着我昨天上游戏时误发在行会频道里的话。
“我日,有完没完?”我真的郁闷了,一次手误成千古恨了。
“哈哈,不说了,找机会把你马子带出来给大家看看,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