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腰抱起,天旋地转下,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完全呆在那。
等到回神时,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后背是松软的床铺,胸前是他。
“别动。”李贞制住挣扎的丁小六,目光隐忍,“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不做别的,不过若是你乱动,我都不敢保证了。”
他坏笑着欺近,灼热的呼吸喷在耳际,丁小六吓坏了,立刻老实下来,不再乱蹬。
“真乖。”他低头亲了她一口。
丁小六不自在地垂眸:“你要说话要算数。”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要乖。”李贞抱着丁小六翻身,两人成侧躺面对面的姿势,“睡吧。”他又过来亲一口。
这次亲的是嘴巴。
丁小六还睁着眼睛,目光警惕。
李贞故意在她唇上摩了摩,好一会才松开,笑:“我真的是想睡觉,如果六儿不想睡,倒也可以干点别的。”说话间,他又凑上来,鼻尖在她鼻尖上轻蹭。
好痒。
丁小六仰头。
看着她瞪的圆溜溜的大眼,李贞笑不自已:“乖,我是真的困了,不抱着你,我睡不踏实,这些日子我都没太睡。”
说完,他慢慢合上眼皮,呼吸也跟着平稳起来。
丁小六屏息观察,过了好一会,见他真睡着了,才平静下来。
侧躺着,被他搂着的姿势不太舒服,而且心中也不安,丁小六睡不着,就瞪着眼睛看李贞。
仔细看了一会,她才发现他眼底隐隐的青色。
是真的没睡好吗?
丁小六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卡文,渣作者捋捋思路。
☆、梦
丁小六被当作抱枕,夜间睡得难免不舒服,一直是浅眠。
是以,李贞一有动静,她立刻就惊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齐王的睡颜,他似乎睡得极不舒服,眉心锁着,眼珠一直转动,速度很快。
是在做梦吗?
丁小六小心地凑过去,仔细观察,凑到一半时,李贞突然动了一下,放在她腰间的右手蓦地握拳,手臂肌肉紧绷。
丁小六穿着厚厚的衣裳,都能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
“不要!”他喊了一声,然后牙齿使劲咬着,薄唇紧抿,下颌紧绷,呼吸急促仿佛正在经历巨大的悲恸。
——
“陛下。”赵德福一路疾驰,“娘娘,娘娘她……”话未说完,便哽在那。
李贞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手下一顿,笔尖便滴下一大滴墨。
“六娘怎么了?”李贞的情绪仿佛游离在外,侧头询问赵德福的模样,和往常并不二致,似乎在问六娘又怎么淘气了。
赵德福眼眶一烫,低下头来,泪水落在袖子上,衬着服色发深。
他稳稳情绪:“陛下,娘娘要见您呢,有话想要对您说。”
“又淘气。”李贞嗔了一句,语气里是道不尽的宠溺,“总消遣我,政务这么忙,还总让我跑来跑去。”话是这么说,动作却快,扔下笔起身就往外走。
因为动作太急,袖子碰到笔架,腿也被椅子绊了一下,几欲摔倒。
屋内侍立的内侍都吓坏了,赶紧冲上前。
李贞自己稳住,抬手挥退众人,他性子一向温和,这会还和大家开玩笑:“不用扶,朕站得住,还能抱得起六娘呢。”
赵德福转过身,悄悄拭了拭眼角,而后上前,轻笑凑趣:“可不是,圣上龙马精神,前几日还抱着贵妃娘娘转了两圈呢,娘娘一直说陛下抱得稳。”
听赵德福提起丁小六,李贞面上愈加温和。
李贞在前头,赵德福稍后两步,一行人快着脚步往贵妃殿去。
走了片刻,李贞着急了,小跑起来,然后是飞奔。
后头跟着一大串人,极速而沉默地跑着。
马上就要到贵妃殿门口,李贞却突然停下脚步,他笑话自己:“瞧我,又跑得满头大汗,一会六娘见了,准保心疼。”
赵德福笑,故意道:“娘娘哪里是心疼,分明是嫌弃陛下满头臭汗。”
“你啊你。”李贞笑,“怎么也跟着她学着促狭了?不要以为有她护着,朕就不能收拾你。”
贵妃所在的宫殿安静无声,来往宫人行色匆匆,却无半点声响。
李贞在门口停了片刻,然后风一般旋进内室。
宫人们跪了一地。
赵德福带领众人自觉停在门口,转头看向立在门口,目光呆滞的女官。
女官看他一眼,俩人视线一触,又急急退去,俱是红着眼眶。
他们都知道,娘娘快不行了,只有圣人还在自欺欺人,假装娘娘还好好的,只是生了场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们不忍说破,也不敢劝,只能陪着圣人演戏。
内室
丁小六已经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