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一天就陪着他待一天吧。
说到底是她习惯了孤孤单单的活着,习惯将自己的烦恼压在心里,不去麻烦别人。
却不知,这个“别人”其实挺希望她麻烦一些。
朱素横了横萧鼎一眼,“你说的?”
萧鼎赶紧无辜的摆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老医师从未和他说过小丫头具体的病情,他只知道这丫头晚间容易被噩梦魅着,需要多接触点人气,老医师警告他多呵护着,千万不能伤她的心,拼拼凑凑着,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眼看氛围越发紧张,朱素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众人担忧的神色,压力山大。
“别怪萧大少了。”王果站出来解围。
“死丫头,你整晚整晚的做噩梦,你自己没感觉么?”王果见朱素不自知的模样,问道,“你最初可是每天都一整晚一整晚的闹,到了后来变成两三个小时,现在是隔几天闹一次。”
“你是没见过闹起来的样子,吓死我们了,又哭又笑,一会儿赶着我们走,一会儿又拉着我们不让离开,偶尔还拳打脚踢,偶尔又哭得惨兮兮的要抱抱。”王果回忆这当初在小出租屋时朱素的糗样。
“你真不记得了?”王果确认的问道,她以为这丫头一直故作镇定。
朱素无辜的摇摇头,她醒着和睡着的时候都很警醒,唯独对梦寐时没有任何记忆。
“好在现在好多了。说吧,你这是什么病?”王果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充满求知欲。
朱素眼角余光扫了扫众人,一个个和王果同一个眼神。
“咳咳。”朱素清理了喉咙,面无表情的将老医师的诊断背出来:“这是严重的心里病,一旦情感波动巨大,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走极端,要么伤害自己,要么伤害无辜路人。”
她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个所谓的走极端,大约便是末世中那群排队自杀、排队将自己投喂丧尸群的表现。
朱素保证到:“到目前为止,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且明显好转,所以,你们可以不用担心。”
“那么!你把病情瞒着,是不把我们当朋友,还是不把我们当家人?”王果提问。
“嗯。”这个问题!
朱素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故作头晕的模样,迷茫的说道:“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休息。”
就这么趁机开溜了?!
“哎?哎?哎?”王果指着朱素窜出去的方向直叫唤,这丫头竟然对她们做戏,过分,“这就逃了?还没有给个说法呢!你们就这么看着?”
姚梦霜缓缓摇头,嘴里吐出一大串的风凉话:“不然呢?你是能逮住她,还是能对她动手?”
能从朱素这个闷葫芦嘴里知道实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还想如何?
在这个家里,没人能奈何得了朱素。
“差点儿忘了。”王果窜起身,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朱素的新剧首播,怎么能错过。”
该还责备朱素过分的某人,此刻迅速露出蜜汁笑容。
这是作为资深朱素迷妹的笑容,王果可不会错过小丫头的任何一部剧。
电视开头便是一片大漠孤烟的开阔场景,朱素一人走在苍茫的沙丘之间,即便穿着破烂,看不清她的容貌,从身形中透出的坚毅,确属朱素无疑。
趁着还在没开始剧情,姚梦霜起身去将摘好的樱桃洗洗,端了上来,恰巧便听到王果和郝享二人在争执着。
王果对者姚梦霜笑了笑,抓了一把殷红的樱桃放在手中,一边朝郝享吼:“说什么女人要阴柔美,沙文主义,做女人,就得像这样,顶天立地。”
郝享立刻回嘴:“我说的是现实世界,这世道女人还是温柔点儿好,用智慧解决问题不好么?”
姚梦霜摇头叹气,这两姐妹又开始吵吵,又总是分不出胜负,没了朱素在,他们就别想好好的看电视了。
手机在震动,她抿了抿酸甜的樱桃肉,盯着手机上姚兵发来的信息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更是迷茫。
信息中只有一句话:“下一课,如何实现农场效益最大化。”
这人是吃定了她对求学的饥渴性,又太会饥饿营销了。
姚梦霜是个聪明的姑娘,小时候她的成绩总是第一,只可惜被迫辍学,出来工作的这些年,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对知识的渴望。
孟霜妹子眼中的姚兵这人太可恨,这人挑起了她对上学的热忱,却又总是不满足她。
最初的姚梦霜不过是想着想朱素那样,在农大蹭课,多学学种植相关的知识,谁能想到在学校还能巧遇姚兵,意外的听了一堂他的讲座。
当时的她是如何想的呢?惊讶有之,羡慕有之,更多的还是敬佩。
在她的心里,知识渊博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至于是否是巧遇,这就要问唯一可能暴露她行踪的萧鼎了,姚梦霜冷冷的看了眼萧鼎,按下手机,不看,不听,不想。
脑中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