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越是这样乖顺,骆少腾愈发的凶狠。恨她此时此刻这样信任和依赖自己,更恨自己……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直到她疲惫地睡过去。但毕竟是心里有事的,而且是关乎她的重大事件,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眯了下,她一个激灵地醒来,才发现自己真的卧在他怀里睡着了。
书房的灯何时灭的她都不知道,只有办公桌上那台笔电的屏幕上发现幽蓝的光。
光线照在他的脸上,骆少腾并没有睡。
不管是桌上还是屏幕上播放的,都是关于她案子的资料。
她动了动,骆少腾知道她醒了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屏幕。他的情绪变的很奇怪,就像在跟自己生气似的。余小西看不懂,只以为他在为自己着急。
毕竟他可以自诩在m市没有搞不定的事,这件事却确确实实难住了他。
余小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笔电屏的画面上是余小西和张舒雅两人分外进入酒店的画面情景。一直接连循环播放,骆少腾就那样蹙眉盯着。
“等等。”余小西突然喊了一声,伸手将画面定格。
骆少腾不解地看着她。
“你一直在看这个,是不是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余小西不太确定地看着他问。
“哪里?”骆少腾却并没有正面回答问。
他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抓不住重点,所以才会一直反复地看。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如今死了,他却每时每刻都要被迫盯着。
“大晚上的,她戴个墨镜做什么?”余小西问,心有一点紧绷。
不止戴了墨镜,还带了帽子。
“也许装酷。”明明知道不是那样,骆少腾却在这样说,他想听听余小西的反驳。
余小西皱眉,她仔细瞧着电脑里被定格的张舒雅,须臾,才动手将影像放大,整个屏幕上便只剩下张舒雅的侧脸。画面中张舒雅穿着她遇害的那件衣服,头上带着顶渔夫帽,打扮的很时尚。
她突然站起来,在桌前左右转了转身子,仿佛在确定张舒雅定格的这个角度,问:“这是左脸对不对?”
骆少腾点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余小西。他虽然还不太确定心里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余小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只见她迅速从桌上那叠资料中抽出张舒雅死后拍的照片,指着她的嘴说:“你看她上嘴唇的左边角,其实有一颗不太明显的黑痣。”
虽然平时张舒雅喜欢涂比较艳红的唇膏,让人看不太出来,但是这一张是死后的,所以特别明显。
骆少腾眸色微沉,快速抽过她手里的纸与照片上的人比对。录像中的张舒雅虽然也涂了大红的口红,但是那唇瓣真的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
这时余小西又找了张舒雅之前的照片,她很喜欢浓红的颜色,大概是想尽力掩盖唇上的黑痣。但是只要细看,这个角度拍出来的照片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交换着心里的想法。
这个在遇害的那天出现在录像中的张舒雅,也许不是真的张舒雅。如果不是,那么会是谁?别人找人来冒充的?为什么要冒充?
是为了陷害余小西!
张舒雅如果知道自己出现会遇害,就是再傻也不会配合是不是?可是她还是死在那个酒店里,且还是那个包厢。既然是陷害,对方就一定确定张舒雅会出事,或者——已经出了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出现时,张舒雅很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已经受到别人的控制。
骆少腾刚刚想的也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余小西的事是骆子扬设的局,那么他必定是提前已经知道张舒雅在这家酒店里,不然他如何能保证陷害成功?
那么——张舒雅的死亡时间就有问题!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眼里的讯息说明他们的想法一致。骆少腾余光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3点钟,他赶紧拿了手机给李志打了个电话。
那头如他们一样,也在紧锣密鼓地做最后挣扎,接到交待后,立即调取酒店附近路口的摄像,并且是事发前后两天的,看张舒雅有没有出现过,因为酒店的明显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李志应了。
骆少腾挂了电话,然后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吻了吻余小西的额,说:“我要出去一趟。”
余小西点头。
书房的门没有关,骆少腾下楼的脚步声清晰地传过来。直到关门的声音之后,家里一片寂静。
余小西没有睡意,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能交给骆少腾去办的他已经尽力去办,剩下的便只有等。离开庭真的只有几个小时了,骆少腾能力再强,要从头查起的精力也实在有限,但总有一丝希望。
她在椅子上枯坐着,时针无声无息地转动着一圈又一圈,转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听着楼下的动静,她知道是保姆来了。
那是人家的工作,不管这个家里发生再大的事,她仍按照她日常的步骤。
余小西一直都没有动,她在等骆少腾归来。
今天的太阳很好,光线充盈屋子时,楼下终于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保姆说话的声音,然后楼梯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动,骆少腾回来了!起身,腿虽然有一点发麻,却还是忍着快速出了书房。
楼道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