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死为何意,
只听福伯说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与他相
见,他却死活不肯相信的,当年母亲对他说祖父只是要睡很久的时间,他不吵他的话过些时
候祖父便会回来,可是母亲那麽伤心的样子,他就是不信她说的。而如今福伯又这麽说,他
心中便觉不妙。当天他一定要福伯带他回林府,福伯却是死活不肯,最後他气冲冲的出了屋子就往恒阳的方向跑,福伯拿他没法,只好答应了他,却是穿著蓑衣进的城。
到了林府门外的大街上,只见路上张灯结彩,一问才知竟是林家今日有喜事。此时离如月去世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只是即使如此,
林府这个时候办喜事也不该的,福伯心里纳
闷著是谁这麽大胆子敢在当家的丧期办喜事,却见一人一身红衣,驾著一匹高头大马走来,
凑近一瞧,竟然是如月的夫婿郑平泽。
而此时靖安也震惊地望著自己的父亲,郑平泽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身望去,只见林
靖安愣愣的看著他,他脸上神色一闪,又若无其事地回头。福伯见他已经发现他们,赶紧带
著靖安离开,两人驾著马车连夜离开了关东,来到了漠北。
至此,林靖安仿佛突然人间消失一样,不见了踪迹。林府便一直由其父管理著。而林府的规矩,
养马的秘诀从来只传给继承人的,靖安走後,
林府的养马秘诀也跟著丢失了,林家
马场也就渐渐失去了优势。
直到五年前,郑平泽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疯了。而林靖安却在这时突然出现,重新接
管了林家。
离开河西前的最後一晚
发文时间: 11/21 2011
夜已深了,从西凉通往漠北边关的路上一片漆黑,只有一架马车还在疾驰著,从车夫扬鞭的动作看,他们此行似乎十分急切。
靖安动作轻柔的抱著依然昏迷的允儿,看了眼车外的天色。这条路十年前他便走过,只是那时是从北往南走。忆起往事,历历在心头,然而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了。十年前他带著对人性的失望和恐惧;仓惶来到西凉,即使懂些经商之道,却多是纸上谈兵,连果腹之银都
没有,如何从商。为求生存他做过苦力,吃过米糠,管事的并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照顾他些,反而看准他是外地人克扣他的工钱。其实这些他都能忍受,最让他不堪回首的是那一次差点被人贩子绑去卖至南院(1),
若不是恰巧路过的允儿上前相救,他……
他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儿,此时除了满足无法找到第二个词形容他的心境,
仿佛是丢失了
多年的心终於又安回了原位。这次来河西,原本只是想看看允儿,他不敢奢望能有今天,她就如此真实的躺在他的怀中──即使此时她是不知情的。
五年前,当他得知她终於如愿以偿嫁给了她的表少爷时,他便明白今生是再也走不出那个叫莫允儿的情网了。即使心中再难过,依然无法阻止他再见她的渴望。为了这一份渴望,他不惜一切手段,哪怕到最後连自己都鄙视自己,也不曾动摇过他回到她身边的决心。他所
求的只是有这个能力在她身边,守著她,护著她的安全,即使她从不属於自己,
只要她是快
乐的,他便满足。她的笑,是唯一能让他温暖的东西,看著她的笑颜,他就觉得生有可恋,
因为他的世界有她,生活便真的是有光彩的。也因此,他才会打算与啸清合作,将自己的马
场开到河西。
只是上天似乎终於眷顾了他一回,在他见识了她的娇媚以後,在他再度仓惶出逃,只为了阻止自己蠢蠢欲动的思索著用些卑鄙的手段得到允儿的时候,她却求他带他离开。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他以为何啸清即使不爱她,也会善待她,爱情或许是没有办
法控制的,可是允儿这样善良的人儿,
又有谁能狠心伤她呢?今天在书房里,他原以为何啸
清是出於嫉妒,抑或警告他允儿的归属,才会做出那种事,而允儿会配合,必定也是因为啸清待她不薄。
但如今看来,他却猜错了,依允儿的性子,不到最後一刻她绝不会放弃的,
也不知道何
啸清对她做了什麽,竟然让她舍得扔下十年的感情离开。他恨何啸清竟然如此对待允儿,但也是因著啸清的错待,才让他有机会如此亲近她。哼~何啸清这种不懂得允儿的好的人,根本不值得允儿这样伤心,他一定会带允儿走的远远的,让她彻底忘了心伤,
这一次,他绝不
会放手了,即使知道自己也配不上允儿,只要她需要他,他就守著她。
靖安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只听张冀道,“爷~望北城已经到了,我们要在客栈打尖吗?”
这麽晚打尖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去分店吧~”望北城有靖安在河西唯一一家分店,虽然此时住店里也不见得安全,但总也比去客栈好些。
“唔~安生~我们出了河西了吗?”允儿昏迷了大半个晚上,此时终於有些意识了。
“还没有,我们今晚就在望北城里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出河西了。”
说话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