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村口,她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襟,容貌早已恢复本来的模样。灰灰和卡卡早已躲在她的衣袖中。她身着月白色长袍,银色暗纹点缀着衣袖和衣领,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只有一墨绿色的缎带小小系住长发,长发经过修剪,只齐腰。鞋子缎面为云锦,素白洁净。
她的气息隐为常人,没有修为。本来急切的心情却突然平静下来,慢慢的走在山村的小道上,欣赏着山间的美景,听着山里人的爽朗的说笑声。天蓝水清,绿草茵茵,山道崎岖多折,九曲十八绕,溪水潺潺,令她心情愉悦。
想到即将见到姥姥,心便飞跃起来,步子也轻快了几分。走动之间,翩若惊鸿,步态翩翩,肤色白里透红,一双眼灵动闪亮,恰似仙女下凡,路过的村民都呆住了。以微看着发呆的田婶,微微一笑,宛若阳光明媚,戏言道:“田大婶,莫非不认得我了?”
田大婶一恍神,定定的盯着以微瞧,说道:“这位姑娘认识俺?”
以微笑着说:“田大婶,我是许姥姥家的双儿啊。”双儿是她的小名。
田大婶一愣,说道:“双儿?”又上下看了以微一眼,摇摇头,说:“怎么会是双儿呢?村里人都说双儿出门行医已经遇难了,怎么会是双儿呢?”
以微一听,急急的拉住田大婶,问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活着啊是谁说的?”话语到后来已是带着怒气。
田大婶叹息一声,说:“我也不清楚,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消息,村里人不知怎么的都这么传了,说起来我好像记得五年前有一天有一批人过来你家,里面还有刘刚那个混小子。吵吵闹闹的,对了,好像就是那时候就开始传了。”
以微心中一慌,急忙问道:“姥姥呢?她知道了一定很伤心。”
田大婶叹息着说:“之后许姥姥就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没几年就去了。说也可怜,一辈子辛劳,相公早逝,儿子失踪,临终时都没亲人为她送终,还是村长带着大家将其入葬的。”
田大婶见无人回答,往旁边一看,哪还有人影,她又低叹一声,呢喃道:“挺漂亮一小姑娘,怎地有些不正常?”摇摇头收拾农具回家不提。
这边以微早在听说姥姥逝去的消息时已按捺不住悲伤急切的心情,一路飞奔回家,路上的行人只觉一阵风刮过,却看不清是人还是影子。到达家门口,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现实如此残酷,她宁愿不相信,心中矛盾疑惑悲呛,思绪万千。
此时四处静谧无声,夕阳余辉照耀着大地。她终于提起沉重的步子,推开木门,小院里景象依旧,槐树翠绿,槐花却不再开放,她移步石桌,细细抚着石桌,却发现上面积满了灰尘,再也没有喜爱的茶杯和茶壶。
熟悉的一景一物,此刻却充满了伤感和孤寂。她急切的走进姥姥的卧房,高喊着:“姥姥,我回来了。快出来啊,姥姥,双儿回来了。”却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回应声。以微自我安慰着:兴许姥姥只是耳背了,暂时没发现我回来了,一定是的。
她终于走到了姥姥的卧房,屋里的东西未变,只是物是人非。屋中的桌子上赫然放着牌位,中间那个牌位清清楚楚的写着:许氏阿盈,旁边还有两个牌位,分别是韩羽之位和韩铭之位。
她呆呆的坐下,手中拿着姥姥的牌位,细细抚着姥姥的灵牌,头脑一空:姥姥真的去了吗?她抱着牌位,喃喃道:“姥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你相信他们说的话。我活着,一直好好的活着啊。”
卡卡和灰灰跳出衣袖,挨着以微的脸颊,无声的支持着以微。灰灰感觉到以微的悲伤,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卡卡也受到感染,红了眼眶。以微没有说话,就这样抱着姥姥的牌位一坐就是一个晚上。卡卡劝其吃点东西,以微没有回应,她只是沉浸在与姥姥相处的点点滴滴的记忆中。八年时间,沧海桑田。为何自己不能早些回来?
想着想着,忽然忆起那年采槐花的情景,那时年少,那时是多么欢乐无忧,总以为还有天长地久的时间。那时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际,怎么今日就阳两隔了?她缓缓走向院中,此时正是黎明,阳光只是些微的照着院落,散着迷离的光芒。
她着槐树的树皮,凹凸不平,正如姥姥的双手,青筋遍布,却那么温暖。她蹲下,神识外放,没有修真者在这里。她在记忆的地方挖着,挖着,渐渐的挖到了石板,搬开石板,地下赫然是排列整齐的酒壶,将酒壶一一搬出,却发现原来酿的十八坛槐花酒多了一坛。
她将多余的那一坛留下,其余的扫入储物戒中。这一坛不是酒,因为明显轻了许多,而且里面也不是水。她打开封盖,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将木盒扫入储物戒中,将院子和小屋设下隔绝神识打探的禁制,并且设下幻阵,令其他人和修真者不能知晓屋内的情形。
回到房间,再次设下阵法保护,她取出木盒,她有一种直觉,这应该是姥姥的遗物。而且非常重要。将木盒打开,引入眼帘的是十余件首饰,美轮美奂,金饰发簪,银饰手镯,玉佩、戒指等,皆为上乘,如果是寻常人家,典当换取的银两足够吃喝十几年。
以微注意到这枚戒指似乎有所不同,和金师父的储物戒有相似的气息。如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