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闻言,赶紧迎上去,“简言,我也要去。”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行,你留在这,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语落,男人的目光转向站在墙角一语不发的管家大娘,严厉道,“看好夫人,绝对不能让她出门,也不要让陌生人进来。”
大娘微微欠身,“是的,先生。”说完便上前扶住了乔菀。
他深凝了一眼乔菀眼中所有的担忧,依然还是选择独自前往,刚要转身的一瞬,耳边滑过乔菀的颤栗的女音,“简言。”
他微微撇头,余光照出女人模糊的影子,低润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很快就回来。”
夜色沉静,简言驾车,两人女人坐在后车座,时不时在拐弯的地方给简言指路。
最终,车子在一处普通的居民区停了下来。
小敏往上面亮灯的窗户指了指,“简先生,就是那,三楼右边那间,307室。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转头,淡淡笑了笑,“你们觉得呢?带我上去。”
“可是......”
简言忍不住笑得更深,“要钱还是要命,如果想讨价还价,那我只有把你们交到警察手里,敲诈的金额是十万,你们觉得会在监狱里待几年?”
小敏一推手,急忙道,“别,千万别,好,我们带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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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谁啊?”
“是我们啊,弯姐。”
小敏?这个丫头带着小丽出去了半天,电话也打不通,她正想好好训斥一番,开门之际,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掉在地上。
她想关门,却被简言一把推开,他的手力太大,弯弯被撂在地上,瞪大双眼无言以对。
简言和小敏小丽在一块,弯弯多半能猜出七八分原由。一颗心直捣鼓,“你,你怎么来了?”
他负手而立,冷声道,“我不该来吗?”他的每个字都硬如钢铁。与弯弯的所有过往,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愤怒。
弯弯从地上爬起,不安地问了句,“有,有,有什么事?”
简言开门见山,“于柏徽在哪?”
他来,是要问于柏徽的下落?看来于柏徽没有联系过简言。
弯弯短暂沉思之后,一脸不耐,“他?我不知道。”
他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问了句,“确定?”
弯弯撞上他眼里的严苛,下意识地咽了把口水,“他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在哪?再说了,那天我无意间闯进来,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一只大手突然间掐住她的脖子,“所以,要乔菀流产的人不是他,是你!”
她一愣,扯着喉咙道,“我?我为什么啊,当然是他啊。”
他缓缓松了松手,浅浅笑了笑,“你说是他指使你的,可你却不知道他在哪?你认为我会信吗?”
弯弯反射般地问出一句,“乔菀流产了没?”
简言面色阴沉了下来,“只要有我在,就不可能给你们这个机会。”
她松了口气,“既然没有就算了,他现在跑了,我也收不到钱,那就算咯,各过各的。请吧。”没有得手简言来找倒还好,要是得手了,今儿个她恐怕是彻底完了。
突然间,一间房门里探出了好几个脑袋,她们眼巴巴地盯着简言,像是在求救。
他淡扫了一张张正值青春年华的脸庞,心里一痛。目光落回弯弯脸上时,是那种寒心之至的情绪。
拳手紧握,隐隐发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诠释当下的心情。她是一步步,一步步往一条不归路上步去。
简言深叹了口气,低声问了句,“还能不能回头?好好过你剩下的人生就这么难吗?”
弯弯将倔强地将目光移开,“如果你真为我好,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眼不见,心不烦。我们两人走到今天,和陌生人几乎没有区别了。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乔菀没流产,算她运气,罢了,我早就输了不是吗?”
极不争气的,她落下了泪水。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为什么要流泪,她不知道。
从弯弯的一席话和反应来看,他已确定一切都是弯弯干的,与于柏徽无关。
那么,那封发在林霖邮箱里的邮件自然也是出于弯弯之手。想到这,简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最忌讳的人已经死了,拜托你收手。行吗?”
她流着眼泪大笑,“收不了。你要是敢把我交给警察,我一定不会让于柏徽好过。你大可以试试。”
简言一听,悲愤交加,手指几乎指到她的鼻梁上,切齿道,“你!”
眼前的女人突然瞪大了双眼,紧跟着,简言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做梦!”
他回头,竟然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淡音之中包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愕,“付景年,林霖,你们怎么?”
付景年和林霖相视一笑,“刚才和林霖在路边争吵,正好看见你驾车出去,我们最后还是不放心,就悄悄跟来了。”话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敛了去,面色骤变,无奈道,“还有,有件事我和林霖都无能为力了。”
“嗯?”
弯弯深知付景年和林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谈话之际,弯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