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莫名其妙,但霎时又想起来这时林家湾新来的住户,人长得也挺漂亮,就硬拽着寒露去了老茶馆。
茶馆里搓麻将的声音很大,但更多是几个正在青春发育期的男生嚷嚷着自己怎么有这样一手烂牌。
程抒也在里边,嘴里含着跟棒棒糖,头顶红毛大步跨过来,“郑漓,你小子……诶,被人揍了?诶,这个姑娘是谁,长得挺漂亮。”
一连几个“诶”变调的诶强烈表达出程抒的诧异,于是拿眼光不正经地瞅着寒露。
郑漓说:“走开走开,我找周哥。”
“你小子嚣张了撒,斯文败类,白白浪费一张学霸脸。”
“程抒,你丫这是嫉妒。”
程抒撞了撞郑漓胳膊,努努嘴,“谁呀。”
“那啥,你叫什么?”
寒露指着自己,眼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在牌场上淡定如钟打扑克牌的林周言,一张抽牌的动作都是潇洒利落。
“寒露,寒冷的寒,露水的露。”
程抒蹦跶过来,盯着她,“那我以后叫你妞儿吧,好听。”
寒露莫名其妙,给了他一记眼刀。
郑漓懒得和程抒瞎几把扯,拉着寒露就到林周言跟前哭诉,“周哥,他们那群人打我了,还抢了我的零花钱。”
林周言懒洋洋地将一对王炸扔出去,“下次打回去,你拉着个女孩回来做什么。”
林周言不疾不徐说这话,寒露默默打量着林周言,黑衣黑裤,木着的一张脸上什么也看不出,而手下出牌的速度极快。
寒露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到牌面上,林周言和几个中年男人在打牌,中年男人们的脸上都不悦,眼看着林周言马上就要十连冠了,一张张红票子都在林周言跟前,心里痒痒。
“寒露可猛,小身板抄起搬砖就帮我砸,嘿嘿。”
林周言手里捏着的牌顿了一下,甩出一溜同花顺,“赢了。”
话落就将桌子上的钱往兜里塞,人麻溜地往外跑,像是在躲避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寒露回头一看,一个老男人手持皮带冲进茶馆里,“林周言,你给老子出来,谁让你跑茶馆里来了,看老子今天逮住你不剥了你的皮。”
“卧槽卧槽,林周言爸来了,赶紧跑。”
郑漓和程抒异口同声,留下寒露一脸懵然。
翌日到学校里去上学,班级里人人莫名躁动,是春天也就算了,夏日的末尾春意盎然,不得了的大事。
那应该是天朗气清的日子,操场上聚集了很多前来体检的学生,白衣少年穿着褪及浅色的牛仔裤在篮球场上肆意跳跃,料峭背影美得像一幅画,以至于寒露看懵了,心脏的跳动急遽上升,脉搏恨不得炸掉。
“让开!”
沉缓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寒露迷迷糊糊抬头看去时,毫不意外地被篮球砸中,鼻腔出血打湿了胸前的衣裳惹得前来捡球的白衣少年频频皱眉。
白衣少年在寒露眼前晃手,“你叫寒露是吧?怎么不吭声?算了,老子送你去医务室。”
寒露记得当时的反应是站起来,低头拍了拍屁股,转身走掉,没有对林周言说一句话。
现在想想,傻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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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寒露从嗓子里压出一句干瘪的话。
“饭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开车回去,我们搭个顺风车。”
车上人醉得东倒西歪,占了车上一大片座位,寒露和林周言只好挤坐在最后面,手推着时不时倒过来的程抒。
两人挨得极紧,每一次车辆颠簸,寒露就跟着往林周言身上歪,碰到他喷薄有力的臂膀,来回蹭了好几次,最后直接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脑袋里片刻放空。
她没动,林周言也没动,余光在黑暗中盯着她的后脑勺上的两个漩涡,过了几秒才伸手拍前面开车人脑门。
“你他妈是开船呢,荡啊荡。”林周言啐道。
“不是啊,这路不好走,坑爹呢,全是石子路。”
林周言扶好寒露,将程抒搁中间拦住两人,“老子不管,开慢点都行,一天下来都累死了。”
司机一声吆喝:“好嘞好嘞,都听周哥的。”
一路荡到林家湾中学,寒露伸手去开门,双手枕在颈后的林周言从伸手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装的档案袋。
“等会儿,这个你拿着。”
夜色太浓稠,路灯更是摆设,黑暗中看不清林周言递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寒露手扶着门站立,一双杏眼泛着柔光盯着他。
寒露不接,就那样愣愣地看他,看他脸上说话时嘴边牵起的肌肉,看他眼里倒映出的自己。
“这是什么?”
“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你接还是不接?”
林周言耐着性子,抓过她的手将档案袋放她手上,“以后别那么缺心眼,少吃点藕。”
话落哐当一声关门,准备开车走人,校门口却传来保安的喊声。
“寒老师,今晚学校不能住了,正在施工啊。”
嗡的一声,汽车引擎发动,准备出发。
“老木,再等五分钟。”林周言将另一侧的窗户打开,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耳朵却尖锐地打听着校门口传来的对话。
“学校住不了啦,老师住的房间拆掉了!”
“说拆就拆了,怎么这么突然,领导那边没说吗。”
“不知道、不知道,反正都是要倒闭的啦。”
保安不再说话,挥手拜别寒露,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