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墨子伯居然摇了摇头,神情亦是些许沉重的答:
“那老皇帝依旧是一副居安思危的态势,按部就班,由着众皇子们明争暗斗,也不急着委托大任,他自己整日里弹琴听曲,倒是快哉。明里还真是一派平静祥和,瞧不出端倪。
“老狐狸!”北辰昊昍一个字一个字缓慢骂出,显然是对这东陵弈的行为深恶痛绝,但转而却道:
“他那些皇子们?可有谁有异样啊?”他自然不会被这平静的表象所迷惑,相信只要细心探究,终会露出马脚。
“倒是无甚异样,也都是循规蹈矩的争斗,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想来这老皇帝倒是挺会教儿子的,九个儿子都不敢有犯上之心,也是不易了。”墨子伯继续奏报,中间顿了一下又道:“不过……”
“不过如何?”北辰昊昍的眼中闪出异彩,不觉追问。
“那个潇尧王东陵晈,倒是愈发的逍遥了!”墨子伯答,而咏灵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总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可是却听墨子伯继续道。
“他一向行事任性,特立独行,甚至是行踪不定。整日里沉迷声色,把酒言欢,可是那老皇帝却丝毫不忍责罚与他,反倒是由着他的性子胡闹。最近,更是听闻他经常越境至南雪,甚至还在我北月边城庆州出没,名义上打着游乐的旗号,暗地里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哼!此人必有诡秘!你盯紧他!一直惺惺作态的隐晦了如此多年,想是故意落下的无意争权的好名声,私下里,却不知会有何种野心呢!”
北辰昊昍讽刺道,仿佛,在他眼里几乎每个上位者都没有简单的心思,咏灵想到此就有些怅然,这时候也想起了那东陵晈是何人物了。他是东风国皇帝东陵弈的小儿子,自小深得陛下爱重,恩宠无双,可他本人就如同他的封号一样,活的那叫一个潇洒fēng_liú。作风逍遥无惧,闲淡随性,因此才得了这“笑脸王”的好名声。
“是,臣自会盯紧他。”墨子伯恭敬回应。
“嗯。几年前他把那个女人送来,朕就瞧出了他的不轨之心,如今频频越境至庆州,怕也是同那抚西大将军司马烈有牵扯,你定要盯紧些,万不可叫尔等轻易乱我边防!”
北辰昊昍吩咐着,心下也是对这东陵晈越境至庆州的事情有些忌讳。在他的战略里面首先就是暂且不能同东风交兵,只有如此他才能留出实力去先搞定西花南雪两个小国。
而咏灵却对这话听的有些纠结,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指千依姐姐呢?如若是的话,那这潇尧王同千依姐姐,会有何牵系吗?而且,陛下如此的厌恶和抵触千依姐姐,会不会是因为他怀疑司马千依是东风国派来的奸细啊?真的是好复杂,她今日听到的这一席话,足以供她消化好久了!
“陛下,眼下这些朝堂之事倒还不足为虑,倒是那西花的翔冲城,那西林焃居然派了独孤胜前去震军督查,其意不言自明啊!”
接下来的这句话,是另外一人说的,咏灵听声音一时判断不出来是谁,便也就暂且不去想了,可是却记得那独孤胜是拥护西林铭綦的人的,曾经在南雪时,她还曾见过那位勇武的将军的。
“哼!如若真的有胆子开战,朕也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北辰昊昍的声调冷厉却又豪迈,听的咏灵心间大动,在他看来开战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拥有平民心态的小女子,她可是万分不愿听到“战争”一词的。
“陛下深谋远虑,此事自然不以为意。待得日后我北月大军攻破了西花南雪,那东风国也自然不在话下了,由此可见,我北月令四海宾服的那一天,指日可待啊!这天下一统,也必将是陛下的囊中之物啊!”
方才的那人接着道出,可总觉得他这话里含满了溜须拍马,咏灵不由的心下不喜,同时也从中揣测出了许多讯息:原来这就是北辰昊昍称霸四国的战略啊!首先灭掉西花和南雪,然后再合力吞并东风,想法是不错,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即便是小国家,司徒昭远同西林铭綦等人,难道就是吃素的吗?更何况还有东风国,强大的综合实力和韬光养晦的国策,他们也会乖乖的坐以待毙?咏灵才不信。这人说的未免大言不惭,太过简单了!
“哈哈,慕容爱卿,言之过早,不提也罢!”北辰昊昍笑笑,也并没有过多理会他的谄媚,转而道:
“今日为时不早,众爱卿辛苦,此刻就先散了吧!”
咏灵原本为了这句话想要退开些许,却不想方才的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啊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而咏灵从方才北辰昊昍对他的称谓判断,应该是北月上卿慕容洛凡,皇后的弟弟。毕竟,他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年轻,不像是国相慕容止的。
“何事?”北辰昊昍本能的蹙起了眉,但还是没有拂了他重臣的面子。
“额,陛下朝堂之上殚精竭虑,这内宫之事便万万不可再让陛下劳心了。皇后娘娘禁足已久,臣斗胆向陛下请柬,可否解了娘娘的禁令,好让娘娘继续为陛下分忧啊!毕竟,掌宫之权交由那些个内监宦侍,着实不妥啊!”
这赤礻果裸的求情,已完全可以确定是慕容洛凡了,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皇后虽然有罪,可是北辰昊昍的内宫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掌宫之权就只能暂且交到那些高等宦官的手中,这也实在有